“不信,要不再去看看”沈肄南淡笑。
寶珍連忙搖頭拒絕。
海上航行的日子,對這艘船上大部分人而言都不是那么難過,但鐘婭歆不行,她貿然闖進不該屬于她的階層,無法像他們熱衷花瓶姑娘一樣去追捧那些刺激人腎上腺素的娛樂。
她不理解。
不出門的日子,鐘婭歆干脆窩在房間里看書,期刊雜志、文學著作、醫學健康、個人成長、正史野史、小說話本,通通來者不拒,權當打發時間。
沈肄南問她“喜歡什么”
“嗯”
鐘婭歆抬頭,不解地看向他。
沈肄南有種拖著家里晚輩出門、結果沒照顧好、最后還要費盡心思關懷的感覺,他坐在小姑娘身邊,耐著性子,淡笑著重復道“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或者想見的人”
這樣說還不夠明確,鐘婭歆肉眼可見地迷茫。
男人望著她又傻又呆的樣子,失笑道“比如珠寶首飾喜歡的歌星之類的”
鐘婭歆沉默片刻,抬頭,試探性地說出一句話“我喜歡錢。”
沈肄南“”
他微微嘆氣,握著手杖起身往外走,鐘婭歆窩在沙發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明白這是怎么了她說的都是實話呀,寶珍撓撓頭,低頭,又開始看手上的書。
接下來幾天,沈肄南出現的時間少了,野仔給她送東西來的時候,鐘婭歆好奇,多問了句。
“沈生去哪了最近都沒看到他。”
“快到索羅島了,南爺最近有點生意要處理。”
噢了聲,又點點頭,不過問到索羅島干嘛,也不細問什么生意還要在這種航船上談。
“大嫂,這是南爺給你的。”
“什么”
鐘婭歆放下書,疑惑地打開錦盒,一雙眼險些被珠寶折出的光閃瞎。
她欻地一聲蓋上,抬頭,懵逼地看著野仔。
“這些,都是給我的”
“嗯,大嫂開心嗎”
鐘婭歆抱著錦盒,隔著盒子愛不釋手摸來摸去,都是錢啊,何止開心,她恨不得原地蹦三尺高,再跑到外面嚎一圈,順帶夸夸沈肄南真是個出手闊綽的大好人。
他不是什么散財童子,他是財神二號
兩日后的下午叁點半,距離登島還有二十八海里,約莫五十二千米。
初夏的風吹拂在海面上,在空調屋里呆久了,渾身都冰冰涼涼不得勁,鐘婭歆做好防曬,戴著一頂漁夫帽走上甲板。
寶珍張開手臂,先是一陣比較涼爽的風,隨后就是滾滾的熱意,但與陸地純粹的黏濕熱不同,這里的似乎更干凈清爽,被吹冷的骨頭都變得舒服起來。
這時,遠處滑來一道白色的龍紋,像巨型動物在水里疾速游過。
鐘婭歆一怔,手指摘低墨鏡,壓眸望去。
白色的浪紋滑得很快,不捎片刻便清晰地映入眼簾。那是一艘快艇,白藍交替的漆面,疾馳迎上她所在的游輪,不到半分鐘就已靠近。
緊接著,她看到快艇里走出一張非常熟悉的面孔。
沈肄南今天沒有穿規整的整套西裝,簡單的黑襯衣西褲,領口的扣子松了兩顆,露出菱尖的喉結,脖頸連著肩膀和胸口手臂的線條繃得越發清晰韌勁,身型看起來更加高大挺拔。
他握著手杖走出來,單手插兜,也不知道對身邊的野仔說了什么,后者點點頭,轉身回去,也是在這個時候,原在快艇上的男人突然頓下,抬頭,隔著天然的高度差,精準無誤地望向一處甲板。
鐘婭歆對上他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