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婭歆踮腳,張開五指在沈肄南眼前揮了揮,疑惑道“沈生,你怎么了”
男人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這會回過神,那雙異瞳深邃平穩的望著她,微笑道“突然想到一些事。”
“啊”她問“是不是很重要,要不你還是先”
野仔拿著藥打斷話“南爺,藥買回來了。”
沈肄南從錫紙里取了四片遞給鐘婭歆,“來,把消食片吃了。”
寶珍接過,打量圓圓的藥片,湊近,鼻尖動了動,味道不算難聞,又先嘗了一片,微酸中帶甜,也不苦,這才安安心心吃了。
吃完消食片,沿著海邊走了會,胃里的不適感才有所緩解,又逛了會,沈肄南的腿在水里泡太久,涼意刺進皮膚,滲到骨子里,引起了密密匝匝的刺痛,不到十點半,他們就回了酒店。
坎泰把醫生叫來,鐘婭歆提心吊膽,蹲在男人腳邊,小手搭在沙發扶手上,仰頭忐忑道“是不是很疼啊”
沈肄南垂眸看著腳邊的小姑娘,一笑,“還好。”
他伸手道“起來,蹲著腳不麻嗎”
寶珍搖頭,又湊過去,在盡量不影響醫生的情況下盯著他的腿。
男人靠坐在沙發上,指節點著扶手,古井無波的眼睛落在她的發頂,看了幾秒,然后順著幾縷不聽話的發絲,把視線放在鐘婭歆的臉上。
從他這看,小姑娘真的沒多大變化,那張臉近乎等比例張開,生了副嫵媚妖艷的皮囊,那雙眼睛卻格外干凈純粹。
寶珍察覺有人在看她,下意識望過去,對上沈肄南專注的眸光。
溫溫柔柔,不冒犯,卻無端生出一股子情深來。
鐘婭歆覺得耳朵燒得慌,撇開視線。
好在沈肄南的腿傷沒有加重,做完康復按摩后涂了藥,刺痛也就消失了。
寶珍回屋洗漱,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起今天要不是她接二連三把人往海里送,沈肄南也不會傷勢復發。
她是個死心眼且一根筋的人,腦瓜子不太會轉,很執拗,最后大半夜換了身衣服跑出去。
清晨,沈肄南躺在露天陽臺的椅子上看初升的太陽,他放下咖啡,問“還沒醒嗎”
只要不熬夜,平時這個時候,鐘婭歆早醒了。
野仔說“大嫂深夜溜出去學摩托艇,底下的人說,一直到凌晨五點才回來。”
“摩托艇”沈肄南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明白鐘婭歆在想什么。
他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真是個傻姑娘。
“南爺,需要去叫大嫂嗎”
“讓她好好休息。”
鐘婭歆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四點。
她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從臥室出來,看到客廳到露天陽臺的銜接處安置了一張長方厚木桌,深紅的桌面在陽光下發出油潤的暖光,長身玉立的男人背對她,坐在圈椅上提筆寫寫畫畫。
寶珍走過去跟他打招呼,“沈生。”
“醒了,睡得好嗎”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