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哥啊,你老婆今天穿的是白裙子吧,女兒戴著一只紅色蝴蝶發夾母女倆正在做親子活動,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美滿吧就是不知道還能維系多久。”
電話里,坎泰戴著瞄準鏡,單手端槍,和同伴一起瞄準幾百米開外的一大一小,另一只手拿著手機,輕描淡寫地威脅。
王行頌面色鐵青,看著沈肄南,“威脅我”
坎泰笑了,很變態,“可不就是威脅”
沈肄南的掌心細細摩挲新換的手杖,沒有以前那把光滑,到底比不上曾經的手感。
他是一個顧舊的人。
“別緊張。”男人微笑著拍了拍王行頌的肩膀,語氣輕飄飄“老婆孩子藏得還挺嚴實,找人費了不少勁。”
王行頌忍不住咒罵“你他媽”
“別這么急躁,還沒開槍呢。”
沈肄南輕笑,杵著手杖走到他身邊,兩人并行,一條極具壓迫感的手臂落到王行頌的肩頸上,像一座巍峨龐大的巨山,讓人喘不過氣。
“玩過俄羅斯賭嗎還不錯,試一試”
俄羅斯賭,一種極其殘忍血腥的賭博游戲,賭具是一把左輪手槍和一條人命,至于玩法更簡單了,左輪手槍中有六個彈槽,隨機放入一顆子彈,任意旋轉轉輪,拿槍對著自己的腦袋,然后扣動扳機。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你喜歡玩,我也喜歡玩,你說巧不巧”沈肄南拍了拍他的臂膀,歪著腦袋笑看臉色不善的王行頌,斯文道“你玩了一局,幸運的是我和我的手下,還有我家那膽小的小姑娘,我們都活下來了,現在該我做局請你玩了,才兩條命,還少一條呢,很劃算,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最后一句,和王行頌先前在車上說得一模一樣,卻無端讓人生出一股子寒意。
“槍里有兩發子彈,隨機的,來吧,壓賭注,看看你的老婆孩子會怎么樣”
“沈肄南,道上有規矩,禍不及家人”
王行頌攥緊手機。
他笑了,“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啊,怎么你家人的命就金貴,我這的就一文不值王行頌,哪有這種流氓道理的”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就想玩玩,不行嗎”
王行頌咬牙,“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拿我的命陪你玩”
“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情種。”沈肄南輕笑,“可惜,我就想用她們的命玩。”
“”
“坎泰。”男人就著王行頌拿的手機對那邊的男人說“開始吧。”
“是”
“不要”
“砰砰”
兩發子彈齊響,撕裂空氣的聲音透過電流回蕩在王行頌的耳邊,驚心極了。
他提心吊膽,臉色煞白,沈肄南淡漠地看了眼,問電話那邊“怎么樣了是死是活”
“南爺,她倆”
話茬剛起,王行頌已經提起耳朵,心里祈禱妻女安然無恙,但還沒等他聽到自己想聽的,一條手臂橫過,直接給他把電話掛了。
“嘟嘟。”
王行頌“”
他咬牙切齒,怨毒地盯著沈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