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拿這種目光看著我,我不喜歡。”
男人淡定自若,伸手,野仔遞上一份文件,沈肄南轉到王行頌面前,他低頭一看,首頁寫著幾個大字。
就打開西貢市場同意書。
“你爸上次給了我啟發,這個法子不錯,我想在這邊,也就是你家的地盤上建設工廠加工原材料,這邊的人力成本比東珠和其他地方都低,就是市場不好打開,需要這邊有路子,我先前還在頭疼該怎么做才能拉高利潤空間,這不,瞌睡遇著枕頭。”
沈肄南獅子大開口道“半條哪夠我要你王家的一半。”
“你殺我妻女,你覺得我還會簽嗎”王行頌冷笑,干脆破罐子破摔,“這里不是東珠,我不信你能只手遮天,沈肄南,你也別想平安走出這里”
“又來這套啊”他說“要不再聽聽”
沈肄南撥通電話,嘟了幾聲,那邊接通,是一對母女歡快清甜的聲音。
“老公。”
“爸爸”
母親溫柔可人,女兒乖巧懂事,羨煞旁人。
王行頌神色一僵,隨即大喜,正要開口,那邊立馬掛斷,他的笑僵在嘴角,聽著手機發出嘟嘟的電流聲。
“一個游戲而已,知道殺雞儆猴嗎”沈肄南輕描淡寫道“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王生。”
王行頌盯著面前這個眉目清絕,做事卻果斷的男人,他也曾聽過王庚均聊起謝九暉的這個養子,早年就是活脫脫的瘋子,每次爭地盤搶市場奪生意都在玩命,謝九暉的江山,將近二分之一是沈肄南拿命打下的,有魄力夠心狠手辣,這要是親生兒子就好了,可惜,養子就是養子,一條會咬人的狗而已,任其壯大發展,最后就會弒主。
謝九暉最后不就是還沒享到清福,結果就草率死了。
呵,至于仇家什么樣的仇家這么厲害真要有這一擊斃命的本事,早年怎么不動手門清的事,只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偏偏人家實打實瘸了條腿,這才是不爭的事實,反正人死了,活著的隨便怎么說,外人能怎么辦
“簽了它,好處大家一起賺,我這人最公道了。”
野仔識趣地給王行頌遞上一支鋼筆。
他握著筆,沒動,沈肄南看了他一眼,輕笑了聲,右手越過他,落在那份文件上,當著他的面打開,翻到最后一頁,按著王行頌的手腕過去。
“簽了,好不好”
“”
徹徹底底的強盜行為。
王行頌還是有幾分理智,沒有草率簽下,而是從頭到尾把文件看得清清楚楚,不算太霸王條款,把實打實的好處寫得明明白白,瞧著也勉強算一個好人,只是這行事作風跟早年差得有點大,簡直是天壤之別。
打一巴掌給顆甜棗。他看了眼沈肄南,男人拍了拍他的肩,淡笑道“和氣生財,也總比鬧得魚死網破好吧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麻煩,找你的老婆孩子肯定一次比一次困難,不過只要肯下功夫,還是可以的,當然了,這些都是虛的,我現在主張和平磋商。”
王行頌“”
看不出哪里是在和平磋商。
“簽吧。”男人挑眉。
王行頌簽字,又把隨身攜帶的印章蓋下。
至此,文件生效。
沈肄南看都沒看一眼,把文件丟給野仔,他攬著王行頌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把先前的局勢徹底扭轉,仿佛他才是西貢的東道主。
“這家私人會所是男人的天堂”他掃了眼,笑道“你有家室,我養生,我兩進去也不玩,沒意思,這樣,我請你喝茶,好不好”
王行頌的太陽穴一跳,咬牙切齒“文件都簽了,你還想怎么樣沈生,你別得寸進尺”
沈肄南笑了,“真喝茶,怕什么。”
謝懷鋮忙完生意回到第九公館,喬管家鞠躬喚他“先生。”
他把搭在臂彎的西裝遞給傭人,掃了圈,問“夫人呢”
“夫人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