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分,再散開,讓它烘晾。
半晌,顧運吸了吸鼻子,終于開口說話,“你怎么還能點火”
司桓肅將自己的頭發也拆散了烘晾,顧運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一點,因為司桓肅的頭發很多,又厚又密,還長,比她的還長一點點
司桓肅朝顧運扔過去一個指節長度大小的鐵質器物,這東西裝火折子密封性極好,遇水不會打濕。”
顧運打開看了一下,果然如此,難怪他會隨身攜帶。
一面也將自己的鞋襪脫下來,放在火堆旁邊烤火。
一時誰都沒說話,就這么靜靜坐著。
顧運想到就這短短一天一夜的經歷,都感覺跟做夢一樣。
那些追來殺人的刺客,不用想肯定都是司桓肅的政敵派來的。
等到了清河郡,見到大伯父,還不知道是個什么章程,不知道能不能在姚州牧手里掙條活路。
另一個害他們至此境地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
顧運忽然問“司大人,楊家那件案子現在怎么樣了,你知不知道”
司桓肅掀起眼皮,“怎么樣如果顧孟慶不順了姚州牧,楊家的人就放不出來。”
“那、那如果,我大伯父順了呢。”顧運提著一顆心問。
“應了”司桓肅輕輕一哂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那么,顧孟慶會死在我手中,顧家一家亦都保不住。”
那個密封的火折小容器從手中“吧嗒”一聲,自顧運手中滾落下去。
“可是,可是,你難道不知道,這并不是我大伯父心里想選擇的,他沒有辦法。”她憤怒而生氣,“大伯父是被你們推到這個境地中的,你怎能如此”
司桓肅卻嘲諷道“顧孟慶乃朝廷命官,任監察刺史之職位,原本就應該做圣上的眼線,替圣上盡忠,而非司明哲保身,左右平衡。若真的歸順于姚州牧所用,那便是叛國,縱然死在我刀下,也絲毫不冤枉。”
“你放屁”
顧運紅了眼睛,氣得用力朝司桓肅一撲,一下將他撲倒在地上,脫口而出大罵“你自己要朝廷的狗,我顧家卻不屑,你再說殺我就先殺了你”
司桓肅冷冷一笑,被顧運壓在身上,但并沒有動。
顧運察覺到什么,仔細一看,發現司桓肅面上竟有一層薄薄的潮紅,她反應過來,立馬伸出冰涼的手往司桓肅額頭上一探
果然很熱,不是正常溫度。
“你發燒了”
司桓肅平淡得沒什么反應,只說“想殺我,哥哥,現在正是好時機。我大可以告訴你,犯在我手上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逃得過,你顧家也不會是那個例外。現在,要試試殺我么等我一好,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顧運又恨又急,怒從心起,“你閉嘴,閉嘴”
她一把抽出司桓肅放在身邊的長刀,翻身跨坐在人身上,將他死死壓住,哐一聲,把刀刃抵在司桓肅脖子處。
“別以為我不敢,
我真的會殺了你”
司桓肅笑了,“來,動手。”
他見顧運不動,竟抬起一只手,捏住顧運的手,用力往前推,鋒利的刀刃瞬間壓住脖頸,劃破外表一層皮,血絲一下流出來。
“看見沒有,要這樣用力。”
顧運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大口大口呼吸,將刀狠狠朝著地上一扔,仰頭大罵,“你有病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不是”
她站起來,冷眼看著司桓肅,怒吼,“殺你我還嫌臟手呢,你可以自己去死,病死在這里行不行啊我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