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府來的年輕姑娘小姐們,自有她們幾個招待。
司大姑娘牽著顧運的手,說你別怕,咱們請的都是知書懂禮的好姑娘,你只見了就知道了。論起來,還有一家與你家做了親的,很快就都是一家人了。”說著,其他幾個都捏帕子捂著臉笑起來。
顧運方開口要問你們說的什么親戚哪個家人腦子忽的一轉,一下記起來了,一雙靈動水潤的眼睛一彎,揚聲笑說“說的可是吳家那可真是了,正經是我未來的大嫂呢”顧承庭的婚事定在六月,眼瞅著就近了。
眾人一聽,皆是笑得不行,司大姑娘伸手捏了捏顧運的臉蛋,邊是笑邊是說“真真是不害臊,果真你是個大膽的,待會兒吳姑娘來,你竟當面這么叫她,看你敢不敢,若將你未來大嫂嚇跑,回家挨了罵,可別哭鼻子。”
又是一陣笑聲。
顧運跟著嘿嘿兩聲,眨巴著一雙單純的眸子,說“想來吳家姑娘是個心胸寬闊的,并不會與我計較。”
說說笑笑中,客人都陸續過來。
姑娘們要先去與人見禮。
顧運是新面孔,庾老太太摟著她叫他叫這家夫人那家太太。
顧運大大方方,又乖巧又會說話,嘴巴抿著笑,別提多討人喜歡。
個個都夸她,又要給見面禮。有之前聽說過她頑劣事跡的,這會兒見了真人,就覺得傳言夸大不可信,多好的姑娘啊,禁得住那些話亂傳
柳氏也在其中,顧運才想起來司桓肅說的話,就見那柳氏往這邊走了過來,挨近了她身旁,將她一打量,然后狀似隨時問“姑娘怎么不戴昨日我給的那個鐲子,你別看那東西不起眼,卻是塊暖玉,像你們這樣的小姑娘戴正適宜呢。”
其實這話話說得很不禮貌,誰家夫人送出見面禮還特意問人家不戴,難道你送的就一定要戴,不許人不喜歡
皆因司家那邊心都急了,靜不下來。再加上柳氏沒把顧運一個沒及笄的姑娘放在眼里,又是私下悄聲問的,所以才敢這樣失禮。
顧運心說一句來了。
然后假裝出一副慌亂無措的模樣,小聲說“早起,匆忙了些,便忘記了。”
柳夫人見她這般神色,眼神微微閃了閃,自認為得了自己想知道的,方才從善如流岔開了話題。
她哪里知道,他們那些心思,早被司桓肅猜個透。
柳夫人回了府,與一老爺說“可是探得真真的。顧家丫頭果然與司桓肅定了親,我特地送了個司桓肅母親的鐲子給顧家丫頭,今日問她,她那樣子,必是司桓肅認出來,拿了去。若沒做親,兩人也不能那樣親近。”
一老爺瞇著眼睛捋了捋胡須,說“那小子惦記他母親的東西,不是正好,你再多送那丫頭兩件,多請她來府上玩,等熟悉了,什么話不好說司桓肅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定是要端著作相,索性我們給他這個臉,多遞幾次臺階,他芥蒂心火消了,自然就肯回來了,人活在這世上,真成個沒宗沒族的,誰心里不在意就算走得再高,任你多么厲害,最后都是一場虛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