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像藏藏那么白,反而還不好看呢。
于是道袍一穿,頭發一束,鳳眼明亮有神,長眉斜飛入鬢,十二分的英姿颯爽。
再瞧棠袖,明明是同樣款式的道袍,棠袖反倒穿出一股落拓不羈來,加之手里又拿著折扇,那種風格就更明顯。
杜湘靈頓時“我也要扇子。”
棠袖便將手里金絲楠木的給了她,重新拎了把紫檀木的。
嘩的一下,折扇打開,杜湘靈率先大步踏出去,棠袖慢悠悠跟在后頭。
等上了馬車,杜湘靈讓車夫直奔正芳齋。她這趟出去大半年,去的地方窮,吃得也不怎么精細,還真怪想念正芳齋那些賣相十足的甜蜜蜜的小點心。
越想越饞得慌,杜湘靈揀車里備的果脯吃了幾塊,發現好吃是好吃,但不是她想念的那個味兒,只好跟棠袖各種閑聊打發時間。待馬車一停,杜湘靈立即掀簾子跳下地,都不帶等棠袖的。
棠袖也不叫她,任她風一樣地沖出去。
及至棠袖也在正芳齋挑好點心,杜湘靈已經跑沒影了。
方才跟在杜湘靈身后的丫鬟這時獨自一人過來,同棠袖稟報說杜姑娘不讓跟著。
棠袖見怪不怪地點點頭。
杜湘靈打小就是個野猴子,成天竄來竄去,讓她老老實實地逛街比讓她坐書房里寫大字還難。
“隨她去吧,”棠袖拈塊正芳齋東家送的還沒開始售賣的新品嘗了嘗,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杜湘靈應該會喜歡,“她若玩夠,自己就會回西平侯府了。”
且杜湘靈還會點拳腳功夫,在北京城里人脈也廣,只要不瞎折騰,出不了什么事。
叫人把余下的新品送去西平侯府,棠袖自己帶著丫鬟們逛起來。
這會兒正是申時,街上店鋪全開著,各種攤子也不少。棠袖不差錢,伺候她的人也不差錢,有想買的只消跟棠袖說一聲就好,棠袖并不會攔著。
反倒是棠袖一圈逛下來沒買什么東西,然后看天色快暗了,棠袖準備吃頓飯就出城,不然戌時城門一關,她沒法回莊子。
選了家酒樓,棠袖正要進去,卻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嫂嫂。”
循聲一看,是陳樾的庶弟陳檖。
瑞安公主只生了陳樾一個,陳檖是駙馬納的小妾生的。
以往棠袖去公主府時,總能碰見陳檖給瑞安公主請安,兩人的叔嫂關系還算尚可。
“這么晚了,嫂嫂怎么一個人在外面”互相見過禮,陳檖直起身來問,“母親說兄長手頭的案子已經辦得差不多了,他沒來找嫂嫂嗎”
棠袖心說差不多不代表完事,能讓皇帝吩咐陳樾辦的案子豈是那么容易就能了結的,口中卻道“這我哪知道。”
陳檖聞言笑笑,也不多問,只道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吃個飯,等吃完他送嫂嫂出城。
棠袖無所謂地點了頭。
左右杜湘靈不在,陳檖跟她一起吃還能有個伴。
進到酒樓靠窗的雅間,陳檖讓棠袖點菜,棠袖沒推辭,問過陳檖忌口便點好菜,順帶還要了壺酒。
陳檖欲言又止。
他大約是想提醒棠袖,兄長沒來,所以哪怕在他這個小叔子面前也別喝酒的好,結果等棠袖望向他,問他喝不喝酒時,陳檖嘴一禿嚕,說了句喝。
等反應過來,酒已經先上了,棠袖親自給他倒酒。
陳檖“”
陳檖此前努力維持的彬彬有禮的殼子立刻裂了。
他盯著酒杯的眼神簡直苦大仇深。
棠袖見狀,沒忍住笑了“你不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