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鳴鳶想說交到她手里就好,可剛要說話,就被一張帶著牛乳味氣息的嘴堵了上來。
糖塊被渡了過來,柔軟的舌頭刮過她口腔的每一寸角落,攻城掠池般搜刮掉所有的津液,只留下了一顆半化的牛乳糖聊表安慰,男人甚至還未雨綢繆的用大手掐住她的下半張臉,強迫她打開牙關,被親得嘴角水光淋淋。
易鳴鳶掰著他的指關節,口內猛力咬下。
霎時間,血腥味在二人口中彌散開來,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是奔著咬斷他舌頭去的。
程梟吃痛,剛松開手,易鳴鳶就第一時間吐了嘴里的東西,當場甩了他一耳光。
“混蛋”
嫣紅的緋色在親吻時攀上了易鳴鳶的眼角眉梢,她捂著雙眼嗚咽不止,恨不得將這個放肆的家伙千刀萬剮,亂棍打死。
從沒有人對她做過如此無禮的事情,就是在最落魄的時候,被人上門刁難嘲諷,遭人辱罵欺凌,都沒有現在難堪。
易鳴鳶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她越哭越急,哭得狠了,竟有點呼吸不暢,生生把自己憋得滿臉漲紅,幾乎要背過氣去。
“你別哭,抬頭喘氣,吸氣,快吸氣,”
程梟顧不上嘴內的傷口,卡住她的下頜角使她仰頭,想讓她得以平復雜氣息,卻被推開狠狠瞪了一眼,素來柔聲柔氣的聲音染上一層冰霜,“別碰我。”
易鳴鳶扯開脖間領子的纏繞努力調整喘息的節奏,過了許久才漸漸平穩下來。
程梟清楚的看到她眼里嫌惡的目光,他完全按照話本上寫的那樣行事,以為會獲得一顆完整的芳心,現在看來卻弄巧成拙,他自知冒犯了易鳴鳶,愧疚地說“野獸的傷口在外頭,我的歉意在心里。”
他惡狠狠抹去嘴邊殘留的血跡,回去就把那些胡編亂造的爛書都燒了
“念在你救過我的份上,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但請閣下從今往后不對任何人說起,忘掉它對你我二人都好。”
易鳴鳶冷著一張臉,說完后,她邁著步子繼續往人堆里走去,過腳踝的草并不好走,一腳淺一腳深的,有時還會踩到石頭上,需要提著裙子注意腳下。
好半晌過去,扭頭發覺耳邊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另一道聲音已經在不知何時消失了。
她抬起的腳僵在半空,若有所感地往回看,只見程梟騎在馬上,看到她回頭便向她比了個手勢。
那是讓她自己繼續往前走的意思。
易鳴鳶吐出一口濁氣,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收回目光,堅定地闊步離開。
“所以你心里其實是想選的,對不對”
易鳴鳶陡然扭頭,直直對上男人的眼眸。
在沒有情緒的時候,那雙灰色的瞳孔顯得淡漠凄冷,她這才知道,初見之時的柔和完全是程梟的刻意為之,不待她想好應對之語,他就策馬回身,一頭扎進了深林中,再不給她回答的機會。
“我們還會再見。”
程梟似乎不是在為先前未盡的話題追究一個答案,他走的急,再見的尾音被馬蹄聲踩得支離破碎。
“公主您總算回來了,有沒有受傷”一個婢女在歇腳時余光瞥到了易鳴鳶的身影,喜出望外跑來她的身邊。
老天保佑,人回來了,他們也不用被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