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衛想不出結果,感覺后背發涼,有侍衛小聲,“會不會是那驛站有鬼”
眾侍衛神情皆是后怕。
“”
沈熙洛摩挲著掌心的琉璃耳墜,晨起梳妝,她戴了新的耳墜,舊的琉璃耳墜只有單只。
沈熙洛確切地想,她見過他。
她撿的少年,不是夢。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回來。
對于江湖人士,外面天大地大毫無束縛,比陪著一個閨閣女子要恣意。
“姑娘怎么了”坐在她對面的若菱問。
沈熙洛回神。
若菱看著少女蹙起眉梢,透出西風楊柳的淡淡愁緒,若菱關心,“姑娘有心事”
沈熙洛想了想,垂下濃密卷翹的睫羽,慢條斯理地說,“我突然想到進了侯府,我學識淺薄,恐被侯府的人當作笑話。”
“若菱,你將包袱遞給我。”沈熙洛輕聲,“我讀一會兒書吧。”
若菱為自家姑娘前往人生地不熟的侯府擔憂,她聽從地將膝蓋上的包袱遞給沈熙洛,“姑娘,量力而行,小心傷了眼睛。”
隨身攜帶的包袱里裝的是需要就近取出的物件,譬如裝了荷花酥的食盒,溫熱的手爐。
離開驛站收拾的時候,沈熙洛將桌上為鳳至學習準備的四書五經一并放進了隨身包袱。
沈熙洛抽出一本書,放在膝蓋上,慢慢翻動,準備熟悉一番四書五經的內容。
少女垂眼,側顏嫵媚。
她跟驛站的小二說了,若有個俊俏的少年尋她,就告訴他,她去了長安德安侯府。
所以,準備齊全,總是好的。
若鳳至選擇重新到她身旁,她可以更熟練地為他講解書中的內容。
風聲凄冷,猶如鶴唳。
晌午時分,靈寶縣衙內,滿是寂靜,里面的人醉的醉,昏得昏。
昨夜靈寶縣令大辦宴席,通宵達旦,舞姬在宴上扭動水蛇腰,惹得來客一陣癡迷,都喝的酩酊大醉。
這場宴席是靈寶縣令宋蓋專門為殺死蘭硯布的局。
搜查蘭硯蹤跡的暗殺者未歸,十有八九死在蘭硯手下,蘭硯確實還活著。
如此熱鬧喧雜的宴席,適合殺人者混入,蘭硯能殺
死兩個武力高超的暗殺者,說明他的內力已經恢復,按照金氏太后的說法,他不會放過靈寶縣令,定然會來殺人。
靈寶縣衙要做的,是布好天羅地網,刻意放蘭硯混入宴席,當蘭硯出現,就放箭殺死他。
他們殺的是瘋子暴君。
事成之后,新帝會讓他們加官晉爵,名垂青史。
宋蓋渾身緊繃,腦海里的弦死死地繃著,等了一個晚上。
可蘭硯始終沒有出現。
宋蓋看著醉醺醺的同僚臥倒在舞姬懷中,安穩地睡了一整夜,他不由得微微松口氣。
也許,那蘭硯沒有金氏太后說的那般可怕。
怎么可能有人重傷后還能闖進一個縣衙殺人
宋蓋等到了正午,卻還沒有見到任何異常。
他有些累了,準備去小憩一會兒。
靈寶縣衙明面上因為宴席守衛松散,實則守衛森嚴,若蘭硯進來,自會有人通報。
宋蓋暗暗搖頭,心笑,瘋子皇帝再瘋,不過也是凡人。
瘋子皇帝昨晚估計還龜縮在偏僻角落養傷呢。
“主君,喝些醒酒湯。”宋蓋的年輕妾室帶著侍女出現,將一碗湯遞給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