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到她跟前,好像也能理解她一樣,發自內心來了一句“這個晚宴確實沒什么意思。”
唐月舒“”
剛還不是和他的川哥相談甚歡嘛
大概是唐月舒臉上的疑惑太明顯,少年臉上不自然了一瞬“川哥被我爸拉走了,我不想和其他人聊天。”
蘇硯淮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在場和他年紀相仿的少男少女。
唐月舒想著自己現在也沒什么事,試探性來了句“那我給你當會兒翻譯”
蘇硯淮,這個連對家教老師稱呼不當都會被母親指出的少年翻了個白眼。
“我不想和他們聊天跟有沒有翻譯沒關系。”
哦,那就是不想和不熟的人尬聊。
唐月舒太了解了。
“你要不要去我書房待會兒”少年發出了邀請。
大概是覺得唐月舒在這里待著也無聊,他說“我書房還可以打游戲,比你在下面待著好多了,他們應酬和你又沒什么關系。”
蘇硯淮說的話倒是沒有錯,應酬和唐月舒確實沒什么關系,以她現在的資本和這里誰也談不了合作,甚至她都不清楚別人的身份和行業,如果說她實在要在這個場合勾搭上什么人脈的話,最有談資的可能得算她的臉蛋和身材。
于是唐月舒跟著自己的家教學生上了樓。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在一個不熟的地盤找到了搭子一樣,進入書房關上門后放松下來,開始挑選游戲。
蘇硯淮隨口問了唐月舒一句“怎么圣誕節你也出來打工啊,這么缺錢嗎”
小少爺用的是那種不知人間艱苦的口吻,很單純的發問。
但也扎心。
唐月舒點了點頭“對啊,巴黎留學很貴的。”
“你家里不給你生活費嗎”
這小少爺真是問到點上了。
唐月舒瞬間就給自己套上了悲情人設“對啊,我爸不讓我繼續讀書,非逼著我結婚,那個男的我只見過幾次,每次都看見他摟著別的女人,我偷偷從家里跑出來的,他怎么會給我生活費”
蘇硯淮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就聽見了這么悲慘的故事,他還年輕,良心好像有點隱隱作痛。
“喂,你說真的還是假的”蘇硯淮總覺得哪里不對,“你爹這么不當人,你媽不管管啊”
“他倆離婚很久了,”唐月舒一句話直接加重小少爺的負罪感,“我媽組建了新家庭,不管我了,我爸也娶了后媽,還生了個兒子。”
蘇硯淮腦子里陡然就出現了一個爹不親娘不愛的小可憐形象,聽到唐月舒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時,一下子就腦補了一出被親爹打包去換彩禮或者其他好處的重男輕女戲碼。
雖然他對家教老師沒什么禮貌,但他長了眼睛,他這個家教的顏值放在國內都能出道了。
他提這種問題,他真該死。
今晚半夜睜眼都得問自己一句是不是有病的程度。
哪壺不開提哪壺的。
唐月舒轉頭就看見小少爺沉默著,看她的眼神里還帶著點同情
她賣慘賣夸張了
唐月舒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沒撒謊,就是少說了點東西而已。
現在的小孩還是太容易相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