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舒等了一會兒,才聽見手機那頭傳來回復,林川說“沒什么事。”
但他的聲音聽起來并不是這樣的。
光是聲音都能聽出他的虛弱。
唐月舒不知在想什么,她問了一句“去看醫生了嗎”
林川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他來了一句“這么關心我,要來看我嗎”
唐月舒“”
她差點就忘記了自己找他是有公事來著。
林川現在不知是什么狀況,她還不至于沒眼色到在這時候和合作對象談工作。
林川沒聽見她接著往下說,自己便道“我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酒店。”
言下之意,沒人照顧他。
一個成年男性,生個小病不至于怎么,他是故意的,故意賭她會不會心軟。
唐月舒真覺得自己不該打這個電話。
林川卻沒有等她太久,他說“要過來嗎我要掛電話休息了,真的挺難受的。”
他是笑著說這句話的,總有一種明晃晃的要騙唐月舒過去酒店的嫌疑,而且并沒有很掩飾自己的意圖。
演都不打算好好演的那種。
半晌,就在林川要掛電話之前,唐月舒閉眼吐出了兩個字“地址。”
電話那頭傳來林川的笑聲,他說“我發給你。”
這通電話結束,沒幾秒唐月舒手機里收到了林川發過來的地址和房號。
她看著手機屏幕好一會兒,才終于站起來,拿起車鑰匙離開公司。
沒多久之后跟著導航來到林川現在住的酒店,杜氏旗下的五星級酒店。
唐月舒去前臺打了聲招呼,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拿到了林川套房的房卡。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病到沒力氣起床給她開門,說給前臺打了招呼,讓她自己拿房卡上去開門。
電梯一層層往上攀爬。
唐月舒心態還算平穩,直到站在那個房號的門口,她躊躇了一下,還是拿卡刷開了門。
套房里靜悄悄,燈也沒開,窗簾更是拉得嚴嚴實實的,進屋時一片黑暗。
唐月舒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摸索了一下,打下開關,“啪”的一聲之后視野瞬間明亮起來。
她走進去,還得挨個房間找人。
林川這個人喜歡住套房,他財大氣粗慣了,唐月舒也沒驚訝。
不過林川也不難找,整個套房就兩個房的房門是緊閉的,打開了其中一個,看著應該是他的辦公區域。
那就剩一個房間了。
唐月舒打開了那個房間,房間里面倒不是黑漆漆一片,床頭開了小夜燈,暖黃的光線稍微照亮唐月舒走進來的路,也照亮林川的臉龐。
他側躺,眉心微微蹙起,看起來確實不太舒服的模樣。
唐月舒慢慢走近,走到床邊時,林川似乎也沒察覺到自己這房里進了人。
唐月舒慢慢摘下了手套
,隨后將手背貼在林川的額前。
不同尋常的溫度讓她蹙眉。
不用量體溫都能判斷他肯定是發燒了。
林川這個人看著向來健碩,唐月舒認識他以來沒看過他生什么小病,只是沒想到現在忽然就病倒了。
唐月舒還沒來得及想接下來,原本閉眼睡著的人驀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林川睜開了雙眸,唐月舒猝不及防對上他的視線。
“來了”
唐月舒開口問他“你去過醫院沒有”
林川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拉著她的道“你先坐下。”
唐月舒沒有和生病的人計較,她坐在床邊,聽見他說“聯系醫生來過了,桌上有藥。”
聞言,唐月舒的目光才落在旁邊床頭柜上,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旁邊有藥。
林川這種情況大概是身體還不適應南北溫差變化引起的發燒,他不久前才從港城過來。
聽說港城這幾天的天氣還溫暖著,那邊的冬天向來短暫,溫度時常變化,當地人也把握不住溫度的變化。
但京市這里是真的冷。
林川這身體大概就是那種平時健健康一次病就病來如山倒的那種。
他躺在床上時的模樣還是挺惹人憐愛的。
唐月舒覺得這和他的臉脫不開干系。
她坐在這里,林川抓著她的手沒松開。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彼此前任,是合作的甲乙雙方,但是偏偏又曖昧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