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還是多注意安全,喝這個吧。你要是喜歡果酒,以后去我家盡情喝。”
這句話似乎默認了南餳的家是安全的場所,而不是所謂的在外面。池歸舟沒有反駁也沒有接話,他只是揚起自然的笑容,乖巧接過學長遞來的果汁喝。
池歸舟手中握著酒店贈送的一小盒謝幕甜品,回到房間。
刷卡然后推開門的時候,他瞥見屋內的封千鶩正在手忙腳亂地做些什么。
池歸舟瞇起眼睛仔細一看,看清楚封千鶩的所作所為他正在急匆匆地把那條小黑蛇往透明箱子里塞。
池歸舟“你把它放出來了”
“啊對不起我現在就把它收回去我只是看你不在,想著自己在房間就放小石頭出來玩一玩我不知道你回來得這么快。對不起對不起,我一定會看好它的。”
封千鶩語速飛快地說話,他抬起臉,額頭上之前的淤青痕跡仍然存在,“別舉報我,對不起,求你了”
一籮筐的話語雨點般砸下來,看得出話語發出者非常緊張。
池歸舟其實沒有很在意自己離開后的事,只要回來時有把蛇好好裝起來就行。
他踏進屋中,把門關上,沒有順著封千鶩的話語繼續說,而是注意到了另一點“你沒吃晚飯”
封千鶩聞言怔了下,他撓了撓干枯發黃的頭發,回答說“吃了、吃了一點。在舞會開始前吃的,當時桌子上有小菜。我其實不太餓,我晚上一直不怎么吃的。”
池歸舟猜到了。大概是剛剛吃了一點,就因為“下毒”而被那幾人拽去了洗手間毆打。之后他們解決了那起事件后,封千鶩就直接回了房間,沒再前往晚宴和聯誼會的會場。
大概是害怕再被找麻煩池歸舟不確定。他還記得當時封千鶩被按頭砸在洗手臺上、都嘻嘻哈哈的樣子。
后來那些霸凌者提到封千鶩的家庭時,封千鶩一瞬間面無表情的面孔,透露著某種與外表不相吻合的陰森和鋒銳。
總覺得自己這個話癆舍友,沒有真正太在意周圍人的欺凌。不像是會特意躲避的性格。
但他想了片刻,思緒重新落回最初的話題封千鶩沒去參加晚宴。所以他最終將手中的那盒贈送的甜品遞了出去“里面是蛋撻和夾心面包。”
池歸舟已經飽了,只是順手拿了甜品盒。既然舍友沒吃,那就正巧送給對方好了。
封千鶩看起來愣住片刻,他手中還握著那條小黑蛇。一時之間沒有了下一個動作,只是這樣僵持著。
那條被握在手里的小黑蛇大概是不舒服了,它扭動了下身子試圖掙脫,后來發覺這樣掙脫不了主人的手,于是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封千鶩的手指。
封千鶩這才恍然回過神,松手將小黑蛇塞入透明盒子,接著合上蓋子。
他站起身,難得沒說一連串的話,只是支支吾吾道“你這是、你這是給我帶的嗎送給我的”
“送你。”池歸舟言簡意賅回答,他把甜品盒擱置在封千鶩的床頭柜處,順口說,“你剛才摸了蛇。吃之前記得先洗手。”
“當然、當然我肯定會洗手的。”封千鶩將裝有小黑蛇的盒子塞到床底,二兩步去房間自帶的衛浴間洗手,洗完后又飛快蹦跳著躍出,最后停留在床邊。
他似乎原本想直接伸手摸盒子,然而察覺到濕漉漉手上的水珠后,改為了先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去碰。
封千鶩捧著甜品盒,眼簾垂下,像是松鼠一樣把在懷里“這是我第二次收到禮物”
他眼睛亮閃閃的,笑起來時臉上的傷疤隨之動起來,在光影下波瀾起陰暗與明亮的交織,“我記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