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聽到這奇怪女聲的話,蘭池第一反應就是質疑。
他嘗試站起身,但剛才毫無防備的摔倒讓他身上的傷口全部崩開,牽一發而動全身,他的額頭忍不住冒出冷汗。
“你是什么人直接出來我們好好談談。”接著扶筠的力道,蘭池勉強站起身,“這種把戲對我沒有用,難道你只是只會藏在暗處的可憐老鼠嗎”
“蘭池”扶筠顫抖的聲音再次打斷他的思考,“你到底在和誰說話啊”
他在扶筠前來時難得放松了心情,就被對方抓住了可乘之機。昨天那個只會逃跑的蠢貨根本就只是一個誘餌
“你先走,有人要殺我。”
扶筠在他身邊只會影響他的判斷力。
“什么”扶筠的聲音染上驚慌,但她并沒有想要逃離,而是立刻摸出手機開始撥號,“我幫你報警”
“報警”蘭池直接將她的手機擊落在地,“不能報警。”
由于琴行老板并沒有婚育,家人也在隔壁市、和他關系并不好,所以他的死亡并沒有被發現。但他說到底是鳩占鵲巢,就算這個時代的警察是廢物,也不至于連這都發現不了。
“那、那怎么辦”扶筠看著地上的手機,咬咬牙,“沒事,我在這里還可以幫你”
“怎么不可能”陌生女聲再次傳來,“你自己難道不會覺得很奇怪嗎為什么作為重監犯的你反而有機會被投放到這個看起來無比真實的游戲世界里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
蘭池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正在動搖。
這并不是他的思維使然,而是對方對他使用了能力。
這個聲音在嘗試洗腦他。
“你怎么參加的游戲你難道不知道嗎”蘭池揚聲說道,說給對方,更是說給自己,“他們做夢,想要以惡治惡,我們使用的意識接入器都是特制的,當一個人在游戲里耗盡人格,意識就會被抹殺、死亡,而活下來的人卻有可能在這樣的強烈意識刺激下覺醒能力。難道你不想在現實里覺醒能力,離開那該死的監牢”
“蘭池,你到底在和誰說話”扶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蘭池沉浸在自我世界而理順的思維再次打亂,真實與虛幻再次混為一談。
“我怎么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她說,“什么游戲什么覺醒能力”
蘭池猛地偏頭看向扶筠,正正對上她那雙帶著關懷的緊張雙眸。
她為什么還沒走
明明她的內心充盈著恐懼和無措,卻又攥著他的手不放。
那個聲音再次鉆入他被攪亂的思維中“是嗎殺死一個重案累累的重監犯對他們來說簡直像掐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又何必大費周章覺醒能力你真的相信他們想要你覺醒能力,用得著特地做一個游戲這是任何異能研究所都可以做到的事。”
“不、不你說得不對,你說得不對”
感覺到自己差點被對方影響,這一次,蘭池近乎嘶吼“我的精神測定一直都是正常的,幻想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在我身上你在開什么玩笑拙劣的把戲拙劣的把戲”
是的,沒錯,對方只是想借機摧毀他,他堅決不能上當。
“蘭池”
扶筠的聲音又響起,闖入他強制清空的大腦。
“你別說話了”蘭池忽然死死卡住扶筠的脖頸,目眥欲裂,“你為什么不走你是不是那家伙的同伙你為什么不走”
扶筠整個人被嚇得癱軟,雙手無助地握住他掐著她脖頸的手腕,畫夾也隨之跌落在地。
她的眼睛盈滿淚光“蘭池”
蘭池極力想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必須要知道那個藏在暗處的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帶著扶筠后退幾步,反手按下電控卷簾門的按鈕,熱毒的正午陽光在吱呀作響的機械聲中被隔絕在室外,琴行內一片昏暗,只剩下運行著的空調發出幽幽綠光。
“蘭池”一聲不斷窒息中的可憐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