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的餐室有所不同,這一次的餐室明顯有著更高的防護等級。由于杜鵑會一家明面上公司的議案出現了嚴重紕漏,溫可暫時抽不開身,所以今天僅有江柳一人同她見面。
在主位落座,她安靜等待著江柳的出現。
洗手間內的水流聲漸停,隨后響起風干機的轟鳴聲。緊接著,那扇紅木制成的門被輕輕推開,釋千抬頭看去,一張和步染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說是一模一樣也不準確,步染的面部明顯更加飽滿,符合健康人體的標準。
而眼前的女人佩戴著一個平光黑框眼鏡,襯得她的面部更加瘦削。而她的身材也明顯偏瘦,不是病態的瘦弱,而是典型的缺乏運動,讓人看起來覺得有些氣虛。
如果單個來看的話,江柳的身體狀況屬于是正常人的水平,但當她和步染相比時,差距便顯而易見。
而當江柳和江爾槐相比時,差距就會更加明顯。
江爾槐的身材偏向健碩緊實,在駕駛重型機車時能明顯看到她經過鍛煉的肌肉,再加上面部經過微調和常年奔波,更具攻擊性。假如身材瘦削、且面部更流暢溫和的江柳和她站在一起時,恐怕別人也不會覺得她倆長得一模一樣,而是只會覺得相似。
但從骨架上來看,江爾槐、江柳與步染三個完全一致。
可以證實的是江爾槐和江柳這兩個人,就是當年將她這個“接近完美的制品”從工廠里偷出來、并且銷毀了當時工廠內大部分研究資料的女孩。
江柳看到釋千已經坐在房間內,目光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是并不明顯。
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沖著釋千微微一點頭“您好,您就是雙月小姐吧我是江柳,杜鵑會的主席。不好意思,最近需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剛才有些犯困,就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沒事,坐。”釋千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反客為主。
江柳也沒有介意,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坐到釋千所指的位置上“我已
經從溫可那里聽說了您的事。”
她說的是從溫可”那里,而沒帶“應觀辭”,釋千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想表達的意圖。
應觀辭理論上不會說她什么好話,但溫可大概率是句句好話。
釋千微笑點頭,并沒有接話,而是等江柳繼續說。
“我是從溫可那里接手的杜鵑會,但杜鵑會卻是由您交付給溫可的。因此,我相信您的出現,對杜鵑會未來的發展有利無弊。所以哪怕有人有不同的意見,我也打算堅持來和您見一面。”江柳向她露出笑容。
不像應觀辭打心底里的排斥,也不像溫可找到歸宿般的親近,江柳雖然在話語上親近她,但實際上的立場卻是絕對中立的。
釋千有些理解為什么溫可會將決定杜鵑會大局的權柄交給江柳了。
“有人有不同的意見”釋千笑著反問。
“我身體狀況一向不太好。”江柳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通常情況下都是不會見人的對了,雙月小姐,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就讓廚師做了幾個拿手菜,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方面我沒什么講究。”釋千話鋒一轉,“你對光明之上怎么看”
“挑撥對立。”江柳做出了和應觀辭一樣的回答,“我不怎么離開總部,不會有什么問題。就是溫可和應觀辭那邊可能需要處理一些由白羽裁決挑起的麻煩事。”
釋千又問“你認為杜鵑會總部能保證你絕對的安全嗎”
“這里是由您一手建造的,如果我能死在總部里,這說明我的死亡是注定的,我也沒有遺憾了。”江柳微笑著回答,“總部都保護不了我,那么我離開總部不是更是死路一條”
雖然是恭維的話,但卻把隱形的壓力轉嫁到了釋千身上。
“這里是數十年前建造的,你認為它永遠能堅如磐石嗎”手指在杯沿打了個轉,釋千輕飄飄回答,“在別人的庇護下當縮頭烏龜不是很好吧,還是說你有另一雙足以讓你看見外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