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話題引到江爾槐身上。
“您是指我的妹妹。”江柳雖然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很快調整好,直接將釋千的暗示點破,“的確,爾槐是我在外面的眼睛之一。我身體不好是一個原因,另外我是負責決策、情報等方面的,有時候不拋頭露面反而更好,甚至我和我妹妹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了,因此我和她的關系其實還不如和溫可、應觀辭的關系好。”
輕微的停頓后,江柳主動向釋千提出了話題“我相信您時隔這么多年再次來到杜鵑會一定有您的目的,而且,不瞞您說,最近杜鵑會的確在經歷一些棘手的問題”
她苦笑著嘆了口氣“溫可應該也多少和你聊過她那邊的困境,并得到了指引和解決。”
還挺會演。
經過和溫可與應觀辭的兩方面交流,江柳雖然不清楚“雙月”的具體立場,但她能明確知道一件事杜鵑會的內部進入了一個危險且不可控的強大因素,并且明顯
是一個非人類。
這個危險而不可控的因素疑似具有控制和洗腦的能力。
杜鵑會隨時會因此而顛覆。
倘若讓釋千試想,如何在自身武力條件不達標的條件下,將對方轉化到自己的陣營首先第一點就是“示弱”。
應對強者并不一定要壓過對方,示弱有時候反而會有更好的效果。
一個人越示弱,對方便會越覺得自己強大,而在大部分時候,和“強大感”同時誕生的就是居高臨下的“慷慨”。當一個強大的人對另一弱小的人付出了某種東西,哪怕是慷慨的產物,也會在心理層面覺得對方成為了自己的“附庸”。
緊接著就是正面立場的庇護。
隨后便是弱點的展露。
江柳知道“雙月”避無可避,所以選擇對她示弱,并擺出虛心求學的態度,并且通過“幫助”將雙月徹底轉化到杜鵑會的陣營中。
哪怕“雙月”對人類不具有善意,但杜鵑會有自己的扶持在,比起其它人類組織,肯定會多一份存留希望。甚至還有可能成為杜鵑會鏟除異己的一把利刃。
不過釋千本來就對杜鵑會沒什么惡意,她甚至需要杜鵑會、也就是未來的極星財團來幫助未來的她。
江柳既然有意捧她,那她就接下她的話。
于是她順著江柳的話問“嗯所以你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
“異種。”江柳先是說出了兩個字,短暫觀察了釋千的表情后,她繼續說,語氣語調放得舒緩,帶著些許試探的意味,“杜鵑會和商界、政界的各類人士都有不淺的交流,在人類世界,我們或許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但這終歸只是在普通的人類世界,面對強大的異種,我們便是不堪一擊。所以,我最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是不是可以和異種合作”
在江柳的角度中,“雙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異種。
而面對一只強大的、侵入杜鵑會的異種說出這種話,已經不能稱得上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釋千沒表態,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江柳繼續說道“現在大部分的組織都是通過捕獲異種、提煉異常能量來使人類覺醒異能力。包括杜鵑會在內,應觀辭那邊就有在負責這方面的內容,他曾經也說過,根據現在的異種出現頻率來看,異種大爆發只是時間的問題,我們必須在應對異種方面投放更多的精力。
“我認可他的猜想與推測,也認為他提出的方案的確是人類目前能做到的極限,但我認為這終歸不是一個好方法,畢竟人類的異能全部來源于異種、始終沒辦法強過它們,如果異種有朝一日正式侵略人類世界,人類必然處于無力反擊的困局之中”
江柳盯著釋千,嘗試從她這個“異種”的表情上讀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釋千支著腦袋反問“那你覺得合作就不受制于深層生物也就是你所說的異種嗎”
“我認為這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別。”江柳回答,“提前合作,屬于先手。
而在一場巨大災難前,先手能獲得的優勢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