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郡王,您您干嘛把人審死這這這這沒法交待呀”
裴沐珩面不改色道,“朝中來信,一再催促我盡快破案,此事想必許公公已知會你們,我這不,便火急火燎連夜突審,哪知這些人經不起審,當然,這些人是本王審沒的,本王自當給陛下請罪,不牢何大人費心。”
何大人若還沒明白便是傻子了。
裴沐珩這是要替曲維真遮掩,來一個死無對證。
何大人快氣瘋了。
人證沒了,物證和口供捏在裴沐珩手里,案子是黑是白,全憑他一人獨斷。
何大人便知壞了大事,急急忙忙去尋知府,裴沐珩這邊安排人收拾首尾,帶著物證和口供回了行宮。
知府聞訊當場氣得砸了一只茶盞。
“這個裴沐珩,除去秦王對他并無害處,他為何摻一腳”
印象里裴沐珩與裴循情誼甚篤,不該壞十二王的布局。
眼下事情辦砸,他尚不知如何給十二王交待,一面著心腹給京中去信,一面設法拖住裴沐珩,讓他沒法快速返京。
翌日,知府想了個轍,將裴沐珩請來知府衙門,裴沐珩趕到時,便見府衙外聚滿了商戶百姓。
不僅外頭被堵個水泄不通,便是內堂也人滿為患,揚州城大小官吏均聚在此處。
徐云棲在這里見到一個熟人,正是蔣玉河之父,揚州守備蔣軍正,可惜蔣軍正面帶愁色沒注意到她。
裴沐珩畢竟是皇孫,知府心里再怒,面上也不敢表露什么,只道流民鬧事起源于鹽政改革,這事是裴沐珩首倡,天下皆知,知府招來全城鹽商與官員,把這個爛攤子扔給裴沐珩。
裴沐珩正愁尋不到借口介入此事,打瞌睡有人送枕頭,他不慌不忙接下了。
裴沐珩在揚州算是打單獨斗,這里是十二王裴循的地盤,十二王是唯一的嫡子,是板上釘釘的太子人選,秦王都沒放在眼里,更何況是熙王。
沒人太把裴沐珩當回事。
第一日,裴沐珩依照戶部文書進行分派定額,沒有官員理會他,便是商戶也是嗷嗷叫苦,不肯接茬,大家都愿意出銀子,卻不肯購糧前往邊關。
三日下來,事情毫無進展。
怎么辦
裴沐珩很快想出一招,擒賊擒王,各個擊破。
先前他帶著徐云
棲游逛揚州城,并非一無所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摸清了揚州鹽商的底細和派系。
一派便以首富賈化蓮為首,黨附知府周邊,一派以蘇商為首,親近兩江總督曲維真。
他先是見了蘇商一面,將那個帶血的箭矢交給他,蘇商連夜去了一趟對面的金陵城,曲維真何許人也,很快明悟這是裴沐珩在救他,當即遣蘇商回去,務必一切聽從裴沐珩調派。
于是裴沐珩給蘇商想了個主意。
“我看了戶部文書,揚州對接榆林軍倉,我建議蘇老爺遣心腹帶著人前去榆林周邊種糧,糧食起地便徑直送去了軍倉,既不用耗費那么多人力遠途運輸,也可省去買賣成本,當場對了鹽引,徑直來揚州鹽場支鹽便是。”
這些年邊關打仗,人口內遷,導致邊境十四州人地稀疏,這個法子也可充實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