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走,姜離便轉身看向裴晏,然而這一看,卻見裴晏的目光一早就落在她身上,準確的說,是落在她受傷的手上。她將手側了側,開門見山道“裴大人,付世子,付姑娘已經將那日記得的告知于我,但此事,她也僅限你們知曉。”
裴晏上前兩步,付云珩也將門口的侍從遣遠了些,姜離省去令付云慈難堪的細節,從頭至尾將她那日遭遇說了一遍。
付云珩氣得眼瞪如玲,姜離話音剛落,他便憤憤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昨日姑娘懷疑的是對的,姐姐不可能輕易涉險,好一個徐令則,他和新娘屠夫是否有關先不說,可他竟然敢與其他女子私會”
他恨不能追上去找徐令則討要說法,但裴晏卻蹙眉道“有些古怪。”
姜離疑問地看著他,裴晏道“昨日我已調查過徐令則和徐府其他主人的行蹤,徐老夫人和徐夫人未曾出門,徐將軍人在巡防營整日未歸,而徐令則正如他片刻前所言,他那日申時到了巡防營,至二更天才離去”
姜離疑惑道“他在營中,可是時刻有人證”
裴晏搖頭,“此事是從巡防營正門營衛處所得,但巡防營不止正門可出,再加上徐令則的身份,他若想掩人耳目,多的是法子躲過營衛,既有付姑娘證詞,我自再派人細查,但她說兇手襲擊她之后,再未發一言,倒有些古怪。”
付云珩不敢置信道“莫不真是徐令則”
姜離遲疑道,“你姐姐雖說那人一開始不愿意要她性命,但另一點她說的也對,徐令則是練家子,不可能制不住她,且此前已有五位受害者,只需要調查徐令則那幾日的行蹤,便可查出他是否有是新娘屠夫的可能。”
裴晏頷首,“這不難,付姑娘可有仔細描述兇手身形”
姜離搖頭,“她那時剛醒來,又中過迷藥受過傷,只看出個清瘦輪廓”
裴晏點頭,卻又抱疑道“她從碑林看到私會,再到走入竹林遇見兇手,前后不過兩刻鐘時間,若兇手不是徐令則,這也太過巧合了些。”
付云珩心有余悸道“這兩年徐家勢大,和我們府上漸有疏遠,但要說他是新娘屠夫,那也實在叫人不敢相信”
姜離這時又問“裴大人說已經查到了謠言眉目”
裴晏應是,“今日一早,伯府尚未來稟,我便已聽到了流言,當下奇怪,便命九思去暗查了一圈,眼下得的線索是,流言是昨夜從東市傳開的。”
付云珩瞪大眼瞳,“東市東市夜夜笙歌,有什么消息在那里一放,第二日便能傳遍整個長安城,真是有人故意害我姐姐”
裴晏繼續道“查到了幾家最早流傳此事的酒肆茶肆,但因東市夜里來往人多,具體何人傳播尚未定論,還需要些時間。”
正說著話,門外走來個年輕俊秀的小廝,正是裴晏身邊的九思,他稟告道“世子,衙門那邊來了消息”
他話音一斷,不知要不要繼續說下去,裴晏道“直言。”
九思忙道“說錢姑娘的顱骨和下身找到了,仵作已查驗過,還是沒有太多線索,也依舊無法斷定死者是否在生前遭受侵犯。”
姜離聽得皺眉,“還無法斷定死者是否受過侵犯”
裴晏沉聲道“不錯,夏天的三位受害者遺體腐爛的厲害,后兩位受害者一是分尸太碎,二是兇手有意令尸體腐壞后再拋尸,再加上衙門的仵作年輕,尤不擅驗女尸,憑現有殘損的遺體,他至今無法給出定論。”
姜離默了默,又往內室方向看了一眼,想到付云慈痛苦的描述,她定聲道“裴少卿可能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