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根本沒有等到行刑的日子,康明遠在被關進詔獄的第一天晚上,就服毒自盡了。
詔獄里面,何來的毒藥
康明遠又怎會如此迫不及待的自盡
“蘇督主可真是好手段”第二天下朝后,楚文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么一句。
康家綿延多載,把控朝堂是不錯,可康明遠早已脫離康家,也是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
楚文澋只想著等自己致仕以后,把手下所有的東西都交康明遠,渴望他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就算沒有辦法在朝堂上沒有決定性的權利,但最起碼也能夠和沈聽肆抗衡一下。
可現在倒好,為數不多的幾個純臣,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沈聽肆給弄死了。
雖然他不知道沈聽肆究竟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才讓康明遠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且又把八皇子拉下了馬來,可如此這般行為,只會使得本就昏庸的永嘉帝更加的肆意妄為,聽不進去勸諫。
楚文澋指著沈聽肆的鼻子,“為了一己之私,棄天下于不顧,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這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看著你”楚文澋因為太過于氣憤,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直憋的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上遍布通紅。
“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么多的人,都是被你禍害的”
沈聽肆目光平靜的望進楚文澋而眼底,一字一頓的開口,“沈相,蘇慎所做之事,從未對不起任何人,蘇慎,無愧于心。”
“好一個無愧于心”楚文澋眉眼間愁苦不散,眼底是歲月沉淀下來的鋒芒畢露,“我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沈聽肆勾唇淺笑,只緩緩應聲,“我很期待。”
如果說原本楚文澋對于梁澈的的教導只是基于他皇子的身份的話,從這一刻開始,他是真的想要把梁澈當成下一任的帝王來培養了。
梁澈的雙腿騎不了馬,所以只能坐在馬車上去崇州。
此次前去,任務艱險,若是他能夠成功的鎮壓那些私兵,那他就可以在這個朝堂上擁有一席之地。
可若是失敗了
梁澈看著自己無法使力的雙腿,自嘲般的笑了笑。
隨后,眼神一寸寸變得堅定了起來。
他絕對絕對,不允許失敗。
皇姐還在汴京等他,等他給她撐腰。
殘害忠良,昏聵無能的永嘉帝,還依舊穩坐龍椅上。
他要為母后申冤,要為鎮國公府翻案。
所以他只能成功,絕不能失敗
梁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汴京城,吩咐車夫,“快馬加鞭,盡量早一點趕到崇州。”
“駕”車夫一揚馬鞭,馬兒邁開四蹄立馬狂奔起來。
梁澈卻突然皺了皺眉,只覺得這車夫說話的嗓音格外的熟悉。
他掀著車簾的手未曾落下,反而向前伸了伸脖子,“你”
那車夫忽然轉過了頭,露出滿口大白牙,笑得格外燦爛,“殿下可是坐穩了”
梁澈訝異的瞪大了雙眼,“康明遠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