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瓜子說幾句祝福的話就可以搶得到”
那位阿婆還在喜笑顏開的說著,甚至舉著自己手里的金瓜子拿給梁澈看。
梁澈的目光卻逐漸變得冰冷,心中怒意翻涌。
張茂才他怎么敢的
四十多歲的糟老頭子,竟然敢肖想他的阿姐
梁澈這會兒也顧不得回宮去稟告了,直接吩咐駕車的馬夫,“去張府”
他現在就要把他的阿姐搶回來
“殿下,你先冷靜,”康明遠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住了梁澈的胳膊,“在這個節骨眼上,您萬萬不能惹惱了陛下,否則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前功盡棄了。”
“阿姐是我僅剩的親人了”
梁澈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
他無意識的攥緊了指節,指骨崩的發白,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失去了血色,就連面色都變得蒼白了許多。
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這般無能為力過。
幼年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后死在自己面前,只能任由那些宮女太監們肆意的欺凌,可如今明明他已經長大了,他也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權利。
可卻還是保不住他唯一的阿姐
他知道自己就這么直接沖到張家去,或許自己也討不了什么好,但是他必須要去試一試,否則的話,阿姐的下半輩子就全部都毀了。
馬車轆轆地往前走著,梁澈耳邊全部都是喜樂的聲音,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扭頭看向康明遠,“你之前吃的假死藥,可還有”
既然這假死要能夠讓康明遠在詔獄里都逃過一劫,若是還有一顆讓阿姐服下,就可以讓阿姐逃離這吃人的皇城。
哪怕從今以后再也不是公主的身份,只能隱姓埋名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可也比在這皇城中被人磋磨致死的好。
康明遠一下子怔住了。
因為這假死藥是沈聽肆給他的,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沉思了一會兒,康明遠說道,“屬下這里暫時沒有了,但是屬下可以想想辦法。”
梁澈也知道這種假死藥很是難得,如今時間緊迫,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是弄不來的,便只能作罷。
很快的,馬車就已經到達了張家的府門口,此時正好傳來里面檳相的高喝聲,“夫妻對拜”
“禮成”
梁澈的拳頭瞬間捏緊了,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沖進去一刀砍了張茂才,然后再將阿姐帶走。
可如果他當真這么做了,阿姐恐怕頃刻間就會沒命。
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梁澈力牽了牽嘴角,保持住一個笑容,讓侍從將他抱下馬車。
康明遠改頭換面易了容,扮做侍從跟在梁澈身邊。
此時新娘子梁玉晚已經被帶去新房了,張茂才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正在被人灌酒。
這是梁澈第一次見到張茂才。
此人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眉宇間戾氣橫饒,走起路來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縱欲過度,早已經被掏空了身子。
梁澈徑直上前,“如此大喜的日子,怎的不等本王歸來”
“原來是小舅子,”張茂才仗著自己的妹妹是張皇后,根本沒有將梁澈這個康王放在眼里,“你來的正好,來咱們喝一個”
梁澈的目光冷冰冰的盯著張茂才,仿若野狼在圍殺獵物似的,煞氣彌漫,兇狠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