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超愛。
女仆忍不住想到,就是這份愛有些過于沉重。
不愧是大少爺,愛如山。
但,
她瞥了一眼在搖籃之中的幼崽,對方卻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一般依舊在嬰兒車上酣睡,女仆并不認為二少爺是個在炸彈旁邊都能睡著的憨貨,只認為對方有大將之風,臨危不亂。
太宰治并不知道自己被女仆上了幾層濾鏡,他裝睡裝得極為辛苦。
拜托,被這么詭異的視線盯著,就算是終于耍酒瘋累癱的蛞蝓都會跳起來一個飛踢。
更加敏銳的太宰治自然是被伊爾迷盯著的一瞬間就脊骨一寒,更別說之后沖著鼻子的血腥味,少了點硝煙味點綴就像是某天他呆在火拼的現場,無人生還的慘烈。
不過更加辛苦得是,他發現自己居然抱著那個蛞蝓狗的玩偶,惡心得想要扔,又苦于伊爾迷正虎視眈眈。
太宰治可不想成為狼崽的玩具。
兩個人就像是在表演什么默劇,作為第三人的女仆也保持著沉默,伊爾迷雖然年紀小,在外面普通的世界還是個幼崽,但在揍敵客卻可以當半個勞動力,憑著實力建立了自己的威信,她甚至都不敢提出讓伊爾迷先把自己弄干凈之后再和弟弟見面的這種合理理由。
伊爾迷微微低頭,垂下的陰影,從太宰治略微掀起一點的余光來看,就像是在從高處往下仰望的纖長鬼影,帶著漫天的血光。
“滴答”
從額頭滴落下的血液砸到了太宰治的臉上。
這下真得和恐怖片無異。
伊爾迷每次來看自己,身上都會有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太宰治不想深思,也不敢深思,這下是明明白白戳在眼前。
救命,殺手家族太可怕,死亡倒是不可怕,但是他怕疼,更怕死不了。
這么訓練一波,成功之后還不得成為刀槍不入的鐵皮
想著日后自己各種死法玩了一遍,歸來還是連皮都沒有破的慘樣。
慘,太慘了。
光是想象都讓太宰治驚出一身冷汗。
然后眼角一瞥,就看見嬰兒床下伊爾迷努力墊著的小腳腳。
伊爾迷的身高不夠,即使把可拆卸的嬰兒床的欄桿卸了也需要依靠外力才能俯視太宰治。
那瘦長鬼影的氣勢一下子碎成渣渣,從恐怖片掉落到喜劇片。
只是檔次掉得還不夠狠,伊爾迷即使身高不夠,也可以依靠氣勢來撐著。
“弟弟,”伊爾迷平淡無波的聲音傳來,略微歪了下腦袋,似是有些疑慮,又像是在平鋪直述,“為什么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