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頤聽懂了,她抬眼看向那位堂伯父,回過頭來,回道“不曾。”
“那就好,你們這萬人羨慕的趙家商行可別讓有心人鉆了空子,若遇到難事大可尋你方叔父,守好你祖父留給你的基業。”方樊慶脾氣本來就大,方才被圍堵著,趙保屏還威脅他,若不換人,他便讓這筆單子取消。
趙頤頷首,神色溫和,道“方叔父今日是來為家父吊唁的,得罪之處還望海涵。來人,請方叔父去客廳喝茶。”
“不必了,你重孝在身,方叔父是個實在人不拘那里俗禮,既然咱們的生意還在,那便是一條船上的,有事只管差人去尋你方叔父。”
趙頤低首致謝,方樊慶瞪了一眼趙保屏,氣憤甩袖離去。
趙頤看到方樊慶離開,轉身便回了靈堂處,趙保屏此刻丟盡了臉面,卻一聲都不敢吱。
別的房也都看著呢,這人還剛死,他便插上手想要撬生意,但其它人并不是嘲笑,而是覺得下手晚了。
趙頤回到靈堂中燒著黃紙,幾日的吊唁祭拜后,幾乎再無人來,暮色時分,趙頤的丫鬟急忙小跑過來,伏在趙頤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趙頤眉頭蹙起,朝著靈堂外看了一眼。
有人去了她房間翻找東西。
許是尋了許久沒找到,很快靈堂內便來了幾個人,是趙家的三房的叔祖父們。
趙頤起身行禮,“頤兒給幾位叔公問安。”
幾個叔祖父進來尋了座椅坐下,對著趙頤擺了擺手。
明日周賀遠下葬,這會過來,也必然是有事。
趙頤站在一旁等了片刻,便聽到三房的叔祖父道“頤兒年紀這樣小父親母親便不在了,咱們趙家乃是大家,這樣一個大家必然諸事繁多,生意上的事,也需要府中的人一起幫襯。”
“是啊,我們的大哥走的早,他走時,將咱們趙家的生意分了我們幾房來打理,如今頤兒還未及笄,不如就尋著往日的規矩,能幫咱們就幫。”四房叔祖父接話說道。
二房和五房是外嫁女,前兩日打發了人來吊唁過了,之后便沒有再來。
六房叔公見兩位哥哥都說話了,只能輕咳一聲,說出這最后一句。
“咱們趙府以商行的印信為令,頤兒,你把那印信拿出來吧。”
趙頤抬頭望著幾個叔祖父,眼神疏離,明搶大概也就是如此了吧。
“恕頤兒不能從命。”趙頤拒絕了。
“欸,你,我們也是為你好,咱們府中這多雙眼睛,我們還能將你那份田產商鋪吞了不成”六房性子急,聽到趙頤拒絕,臉色立時拉了下來,態度也不再是方才虛偽的和善。
趙頤站在這幾個人的身前不說話,四房便又道“你年紀太小,我們總不能看著咱們趙家的生意毀在你的手上”
趙頤抬眼,凝眸看著四房叔祖父,直看的他心虛的將兩手揣進了袖子里。
幾人僵持了片刻,趙家三房蹙起了眉頭,道“你父親還未下葬,這趙府沒有我們可是辦不了這事的,你也不想你父親一直停靈在此吧”
三房見趙頤不答應,唬起了她。
趙頤還是不說話,片刻,六房便示意外面跟來的婢女上前。
趙頤看到進來的幾個婢女,各個都是有勁的,她往后退了幾步,警惕的盯著那幾個人。
六房與那幾個婢女對視眼,婢女便要上前。
就在婢女伸出的手快要碰到趙頤時,外面響起了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