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之勢瞬間被化解,六房趙榮憋著火氣就坡下驢,接話道“你昨日遣人去莊子上,怎得敢下那樣的黑手將人打死了”
“我當是什么事讓幾位叔公這般著急上火,原來是為的兩個欺辱主子的下人。”趙頤也沒有揪著往事不放,應了趙榮的話說下去。
趙頤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又惹惱了六房叔祖父趙榮,“他們不過是貪墨了些銀子,你這般將人打死,未免懲罰太重了,咱們趙府可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這若是傳出去,誰還敢來我們趙府為仆”
趙頤輕笑,笑容如帶著毒素的艷麗花朵,半響,輕吐芬芳“那便不來。”
“你”趙榮當場氣結,“我從前倒是沒看出來,你竟是藏著這樣蛇蝎的心腸,一個小姑娘,怎么能如此狠毒”
趙頤唇角輕牽,任由他亂咬亂吠,待他停歇,旁人不在接話時,趙頤便解釋道“凡來我趙府為仆必要守緊本分,我給她們吃喝賞他們銀錢,他們便要盡心為我做事,如若都是像他們那般,拿了好處還欺辱金主,那我豈不是冤大頭”
“不就是一點銀子,何況那小姑娘還不是咱們趙府的主子,你大可將他們懲治,怎么也不至于殺人”三房叔父趙保屏出來緩和氣氛,想將罪責扣在趙頤的腦袋上,讓她認個錯,或是多賠點什么,這事大概也就過去了。
但他卻未聽出趙頤的話外之音。
趙頤輕眨眸子,瞥向一旁的眾人,有些個此刻已經聽出了趙頤話里的意思,有些個純純就是來走這么一個過場,事不關己的模樣。
“屏叔父說話倒是輕飄飄的,不如這樣,那些發賣的奴才還未全部賣出去,今兒我便做主送到您院子里,給錦妹妹差使如何”
欺辱主子的下人若不發賣,知曉只挨一頓打,窮極時大概還會犯第二次,趙茴這幾年是被欺負的如何模樣,這些人都是見過的。三房大兒子趙保屏聽到此話,臉立時繃住,噎的不再多話。
趙頤目的達到,又道“幾位叔公說我懲治下人太過嚴苛,可這些人都是與我們趙府簽了死契的,我也與他們家人言說,給了喪葬費用。是他們犯錯在先,也就怪不得我趙頤心狠。”
趙頤頓了一瞬,又瞥向眾人,“只是頤兒不明白,不過是打死了兩個欺主的奴才,怎得惹得幾位叔公竟是一刻都等不得,這般大的動靜來聲討頤兒莫不是這兩個人與幾位叔公有著什么親緣關系”
趙頤的話一出,幾個老的便站不住了,老臉一端,三房趙聰繃著臉道“我們不過是問一問你便這般的多話,好,以后你這邊的事情我們不過問便是,以后你都自己看著辦吧”
趙頤還未婚嫁,總是要他們這些個老輩來做主,他們就不信趙頤敢真的和他們翻臉。
三房甩袖離去,眾人唏噓一陣,遞了眼色,也逐個跟著離開。
趙頤的大丫鬟白芽瞧著外面的人都走光了,提醒道“死的下人,其中一個是六老爺小妾的遠房表弟。”
趙頤斂眸,她早先便猜到了,她身邊安插的應該不止這些。趙頤淡聲道“無妨,去將各房下人的賣身契和雇傭契約都拿出來,現下便送去各院。”
這才是趙頤今晚的目的。
各房各院幾百下人的開支都由她來出,這幾房的人還對她呼來喝去,她可不就是冤大頭。
契約都交給他們,是留是發賣,或是繼續雇傭都與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