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聞言,領命離開。
趙頤沐浴洗凈,更換了衣裙,讓人將梅嬤嬤喚了過去。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梅嬤嬤低首站在一旁問道。
趙頤端著一盞涼茶,道“我不喜歡撒謊的人,你是聰明人,我們就不繞彎子了。”
梅嬤嬤神情疑惑,不解的問道“老奴不知大小姐想讓老奴說什么。”
趙頤抬眼,眸光審視,須臾清冷的嗓音道“我讓人去銀杏胡同查了,那年根本就沒有辦過喪事,你確定你主子死了”
梅嬤嬤聽到這事,忙道“千真萬確,不過我家姑娘確實沒有辦喪事。”
“那為何連死亡的消息也沒有”趙頤質問道。
“我家姑娘是在昌城那邊故去的,當時二小姐生了病,尋了好些大夫都沒有用,整夜的哭鬧,恰巧當時姑您父親又去了外地,她便獨自一人去了昌城尋找大夫,哪知一去便杳無音信,后來聽說被人在路邊發現了尸骨”梅嬤嬤說到這有些泣不成聲了。
趙頤神情微怔,問道“如何死的”
“說是路上遇到了劫匪,一刀斃命。”梅嬤嬤掩袖擦淚,“大小姐您也知道,當時二小姐還小,老奴怕周圍的人知道了不經意說漏嘴,且橫死的人不可帶回家中,尸骨還是您父親去收斂的,直接葬在了外城,也沒能豎個牌位。”
趙頤聽到這里,忽然想起周賀遠確實有一年外出,說是回來的路上收斂了一具無名尸骨,因而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一切也都對上了。
“大小姐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往昌城東門外五里處,我家姑娘就葬在那里了。”
“不必了。”趙頤心中此刻已經打消了懷疑。
半個月后,幸得那幾日陰雨連天,趙頤花園中的花朵,經過花匠的精心打理最重要的幾株花又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趙茴的風寒病也好了,不過也還需要精心調養身體。
六房那邊撒了個潑丟了三萬兩銀子,雖是窩著火氣,可也算是消停了。
三房那邊此刻被官司纏身,那邊已經寫了狀子遞到了官府,趙保屏被狀告殺人未遂被羈押入牢,三房的人都急的團團轉,三祖父趙聰求到了老太太跟前,讓她與趙頤說說情,去求一求秦國公。
趙頤得了消息,讓白芽親自去了西院一趟。
“你說要多少銀子,只要能把屏兒換出來,要多少我都給。”趙聰聽到白芽說秦國公不在京中,立時著急了,“我知道頤兒有認識不少的門路,只要她肯幫忙,她要什么我都給。”
白芽聽到三房的話,神情愛莫能助。
趙聰看著白芽不愿帶話,神情頹喪片刻,一副豁出去,老臉不要的架勢,問道“頤兒現下在何處”
“大小姐正在和二小姐一起用晚膳。”
趙頤今日心情極好,她回來一會,趙茴便去尋她了,剛好趕上趙頤用晚膳,趙頤將她留了下來。
趙頤對趙茴并沒有完全放下芥蒂,她對趙茴的感情,她也想過了,最多的是虧欠。
看著趙茴坐在一旁吃著飯菜,粉粉的小嘴鼓動,趙頤鬼使神差的給她夾了些菜。
“謝謝頤姐姐。”趙茴眼睛彎成月牙兒形狀,聲音甜甜的。
趙頤聽著不免多看了一眼趙茴,她斂眸須臾,聲音放柔了些,道“我這幾日讓人為你尋了位女先生,往后不必讓梅嬤嬤教你認字了。”
“啊茴兒不能跟梅嬤嬤認字了嗎”趙茴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