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小時后。
江書洲收起已經卷邊的菜刀,眼前一片狼藉。
除了最開始就存在的已經呈暗紅色的血液,砍完喪尸后遺留下的黑色粉末跟一些不知道哪來的液體混在一塊,七七八八的障礙物也在這個過程中爛的爛碎的碎。
“”
砍殺喪尸是不會見血的,并且就異化后的喪尸來說,雖然他們還保持著大致的人類輪廓,但只要是個不瞎的,打眼一瞧就知道自己跟對方是明明白白的兩個物種。
所以,雖然已經砍了七個喪尸,但真要說的話,這還是江書洲第一次見血。
“嘔”
看著這四戶被血糊得堪稱慘烈的地板,他偏過頭,干嘔了幾聲。
緩得差不多了,江書洲才靠著墻直起腰,沒過腦子地打算用戴著手套的手去擦自己捂著口罩的嘴。
然而,喪尸雖然不出血,但這并不代表他沒異味啊
一股腥臭味突然襲來,沖著口罩后的鼻子和還沒合攏的嘴就是一記直球,熏得江書洲一個迅猛的后仰,腦袋撞在墻上嗡嗡作響,好半晌才重新回魂。
“大意了,竟然差點被熏死”
江書洲心有戚戚地放下手,兩只手重新握緊了武器和防具,暗暗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一只手空閑下來,以防再發生這種自己的手跟自己的鼻子自相殘殺的慘況。
艱難地穿過一片又一片的垃圾,將四戶大門敞開的屋子都搜了一遍后,江書洲對自己搜到的戰利品還是很滿意的。
兩袋大米,兩袋面粉,一箱被他匯總后的各種口味的泡面,三箱水果,五箱牛奶,桶裝水三桶,以及各種薯片巧克力能量棒等零食。
這四戶人家大概都是合租或自己住的年輕人,并沒有囤太多的食物,大米和面粉在當前這種情況其實并不是首選,畢竟他也不能生吃,但未來如何還是個未知數,帶上總是沒問題的。
東西聽起來很多,但對于一個小時候就在幫忙種地,長大了健身也沒落下過的農學生來說,將這點東西從四樓扛到七樓仍舊是一個比較輕松的事。
扛著大米拎著牛奶,江書洲的腳步不免有些沉重,踩在樓梯上咚咚作響。
饒是如此,爬了三層樓,直到他開門,一路都十分和平,連一個開門詢問情況的人都沒。
嘆了口氣,江書洲反手關上門,暗自希望那十幾戶沒有動靜的人家是因為警惕心夠強才不出聲,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來回了四五趟,確定四樓能搬的都搬了,江書洲才鎖了門,拿酒精給自己和幾箱食物以及門口的地面噴了個徹底后,甩著酸軟的手臂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滿是塵土和腥臭氣味的手套及口罩被他嫌棄地扔在一邊。
乍一接觸清新的帶著冷意的空氣,因為睡眠不足而有些昏沉的大腦都清醒了過來。江書洲癱在沙發上,過了好一陣兒才從衣兜里掏出了還帶著些臟污的五枚新鮮晶核。
“掃描吧,那幾個喪尸還挺難殺,估計能量也不少啊,加上這五個怎么也夠完成初始任務了吧”
系統隨叫隨到,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支棱了起來,并且和江書洲有氣無力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的,收到馬上開啟掃描
系統逐個報出每枚晶核所蘊含的能量數值以及具體能夠養活的植物數量,江書洲本來還聽得挺認真,不斷地在心里估算他啟程去學校的時間以及期待能開出的盲盒,但隨著身體不斷涌出的疲憊感與系統激情四射的工作態度對比愈發明顯,他的思維不免有些跑偏。
“誒,我說,你是剛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