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落屏息凝神,竭盡全力地在心中描繪出姐姐拓跋娜仁的樣子。
在心里想一件事、一個人雖然容易,但越要豐富細節,越是困難。更別提**歲的孩子,最容易分心,最后呈現在如意火石上的,是一張模糊到不可分辨的臉龐。
朱悅鳶頓時失望地嘆了口氣:“你怎么連你姐姐都捏不好!”
“我也沒辦法啊。”拓跋落撓了撓腦袋,不情愿地遞回了如意火石,“姐姐沒凍傷的樣子,我記不得了嘛。”
朱悅鳶嘟囔了一陣,也不好說什么,只能把如意火石攥在手里,繼續屏息凝神。
此時,突然有笑聲傳來:“如意火石好玩嗎?”
拓跋落最先聽出聲音,立刻喜笑顏開地轉過頭:“任大哥!”
朱悅鳶好奇地望過去,那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年,看其衣帽打扮,頗有幾分讀書人的氣質。少年看向拓跋落周圍的小伙伴,笑道:“交到新朋友了?”
拓跋落有些羞赧的點了點頭,少年會心一笑,看了看孩子們手里的如意火石,嘖嘖贊嘆:“這如意火石,放在西曜城邦,也是極為難得的東西。”
朱悅鳶嬉笑:“大哥哥,謝謝你送我們的如意火石,可惜拖把太笨了,變不成他想要的模樣?”
拓跋落羞惱地反擊:“你才是拖把!”朱悅鳶扮鬼臉:“我可不姓倆字的姓!”
少年點了點頭:“我叫任清流,西墨見習術者。之前拓跋落他們剛來這兒的時候,誤打誤撞和我結識。這如意火石是我家鄉產物,只是開采此物不僅需要深入火山,能夠感應心神的如意火石萬里挑一,又只有把玩作用,所以當地人其實很少開采。只有商人或是好奇貴族,才會去打它的主意。”
朱悅鳶聽得認真,興奮起來:“這樣說來,遲早有一天,能夠在別處買到的吧!”
任清流點了點頭,拓跋落立刻沒好氣道:“你要那么多做什么?”
朱悅鳶白了他一眼:“不告訴你。”
拓跋落一賭氣,立刻甩手道:“不玩啦,玩膩了。任大哥,不是說等你抽出時間,你教我騎馬的嗎?”
任清流愣了一愣,旋即苦笑道:“讓我來教你們草原人騎馬,當真是班門弄斧了。況且我雖然只是個見習術者,還是有自己的事情做的,萬一被師傅發現我偷偷跑到你們這兒來,難免又是一頓教訓。”
拓跋落剛露出失望神色,卻看見任清流目光閃過一絲狡黠:“所以騎馬這件事兒,咱們得偷偷來。”
不等拓跋落興奮起來,就聽見朱悅鳶露出一副欣喜神色:“騎馬!每次騎著鉅子的馬來來回回的,我也想騎馬!”
拓跋落毫不保留地露出鄙夷神色,潑冷水道:“八歲半的小姑娘,騎什么馬。”
“你不也才九歲嘛!”
“我不一樣,我出生草原!族長說過,草原男兒都是馬背上出生的!”
朱悅鳶搖頭嘆道:“那你一定是出生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小小年紀就跌壞了腦子。”
“你說啥!”
任清流笑了笑:“好了好了,別吵了。就算你們想騎馬,也得先找到馬才行啊。”
“這簡單!”拓跋落會心一笑,旋即壓低了聲音,“西邊有族人們搭建的馬棚,還有好幾十匹草原馬,咱們騎著三匹偷偷溜出去,不成問題。”
任清流立刻正色道:“兩匹。我可不能放任你們一人一馬,那我可顧不過來。”
“行!兩匹就兩匹!那咱們啥時候行動?”
任清流嘿嘿一笑:“再過半個時辰,咱們出發,等到太陽下山,再把馬還回來,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