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勃然大怒:“武曲,你為何一言不發便要動手?”
再度落回扁舟上的武曲強忍住手部的顫抖,冷冷道:“自從天師負傷以來,某些人就原形畢露,不再聽從天師命令。事到如今,卻又突然順應召喚,回到天宮,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們?”
耿中霄的臉色微微變幻,武曲冷笑道:“天師交給我的任務,只是帶回三位天命之子而已。若是有不識趣的叛徒死在這海上,與我何干?”
墨可為撫了撫胡須:“武曲星君的意思是,要一個人打贏咱們四個,強行掠走天命之子?”
“若是諸位依舊不從,老子正有此意!”呂長英直道,他從來都是如此,直來直去。
王佑、楊陌、多貍三人,目光相交。三艘扁舟皆傳來一陣動蕩。一把劍,一柄弓,一條鎖鏈。三者同時而至。
烈陽劍直指武曲咽喉,攬月弓抵住了背后心門,破冰血鎖將武曲的雙臂死死纏住,動彈不得分毫。三位天命之子,將武曲死死地困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三人其實早早通過多貍的巫術,遮去了氣息,同時暴起制敵,連武曲都反應不及。
“大言不慚。”王佑緩緩放下架在武曲脖子上的烈陽劍,冷冷嗤笑道:“你不是要朕上你的賊船么?朕來了。”
武曲微微瞇起眼,打量起這位少年帝王。雖然究竟如何天命歸一,最終還是要看大預言師的意思,但自己心底里,其實還是更欣賞王佑多一些。
三人其實都不愿意在這時就與紫薇天宮撕破臉皮,只是武曲畢竟不知道,天底下最討厭“天命”二字的人,恐怕就是眼前這三位肩負“天命”的人。
然后,呂長英身形突然一虛,接著竟從原地消失,脫離了三人的包圍圈!
“移形換影!”沈丹嬰驚道,從天京城回來以后,呂長英的武功果然更高了。
呂長英道:“各位,在下不想為難你們,還是跟我走吧。”
楊陌三人在天京城地下都見識過呂長英驚人的武功,而且他們來島上本就是要見大預言師,既然如此,不如答應他,跟他一起走。
見三人點頭答應,呂長英又道:“幾位星君可像往日一般,從南岸自行去天宮匯合,并無大礙。”
留在船上的幾人面面相覷。
王佑回過頭,與蘇慎目光相交:“朕意已決。”
蘇慎沒有絲毫勸阻,行了一禮:“臣明白。”
多貍看向托婭與沈丹嬰,與決絕的王佑不同,似乎還有著些微的猶豫。托婭向她點了點頭。
她便決定拋下最后一點猶豫,向武曲點頭示意。
而如今已是獨坐一舟的墨可為,看著楊陌的背影,楊陌察覺到墨可為的視線,向著老人擺了擺手。
就像要出門的后生招呼家里老輩那樣。墨可為啞然失笑。
于是,三位天命之子登上了武曲的那艘小船,揚起風帆朝著東北方向行去。剩下幾位星君,則朝著東南方向,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最終化為兩個黑點,消失在海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