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肩胛骨并非尋常男人寬厚的肩胛骨,反而纖細秀麗得宛如女子的骨架。
白瓷一般的皮膚下線條流暢優雅,弧度飽滿,線條優美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再往下是修長勻稱的雙腿,即便隔著布料仍舊看得出它們纖細得足以讓人憐惜。
“十六”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光潔滑膩的額頭沁出涔涔的冷汗。
他的嗓音沙啞破碎,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然而霍景珩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粗糲的指腹繼續朝下摩挲
少年的睫毛顫了顫,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陛下”
霍景珩喃喃自語著,“十六”
沈清棠沒有說話,只是顫抖得愈發劇烈。
霍景珩的拇指輕輕地磨蹭著他細膩的肌膚,他的眼底一片陰翳,“不小了”
他的嗓音很低,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小了。
這三個字猶如魔咒般盤旋在沈清棠的腦海中。
他想起了母親曾經對頑劣的他說的話“棠兒,你已經不再是孩童了,該懂事了。”
他不愿意變成父親那樣古板的大人,也不愿像哥哥們一樣整日讀書,溫文爾雅,翩翩公子。
年幼的少年挽起母親的手撒嬌,不想去學堂讀書,母親無奈地戳了戳他的額角,陽光籠罩著他們,一切仿佛都如斯美好。
可是如今
他已成為了曾經最厭惡的閹人,不但之前在閹人身下獻媚承寵。
現在還要對眼前的仇人搖尾乞憐。
沈清棠的眼前仿佛浮現了母親蒼白失色的臉頰,想起父親失望的表情,哥哥們斥責的眼神,族人嫌惡的目光。
沈氏一族的清譽恍若都毀在他一人。
他令家族蒙羞。
倘若九泉之下的爹娘知曉,定會以他為恥。
眼前帝王口中的“不小了”顯然與母親完全不同。
沈清棠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白皙修長的后頸布滿一層薄薄的汗水,浸濕了里衣領口。
他艱難的扯出一抹笑容,小聲道“奴才愚鈍。”
這些日子里,帝王對他幾乎沒越雷池半步,竟讓他抱有幾分僥幸。
少年努力保持鎮定,可是身子仍止不住的顫抖,聲音也變得磕磕巴巴。
連白瓷的耳根都因為慌亂染上紅暈,靡艷的紅色唇肉哆嗦著,帶著驚惶的痕跡。
一頭烏黑長發蜿蜒至腰際,襯托得他更加瘦弱單薄,像個易碎的陶瓷娃娃,惹人疼愛憐惜。
霍景珩的眸色漸深,闃然幽寂,像萬丈深淵,讓人窺探不到底,他忽然伸出手臂,扣住少年柔軟白嫩的后頸。
他微涼的指尖劃過他滾燙的肌膚,像是烙鐵灼燒著皮膚,令人戰栗。
他用的勁道很大,沈清棠被迫仰起脖頸,睜大眼睛看著他。
烏黑的瞳孔中倒印著男人的模糊的臉廓。
“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