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回自己房間去睡。”
聞晰自己也是男人,并非為此責怪路星野。只是這樣兩人都難受,不如先分開睡。
可這句話對路星野來說無異于打回原型,他花了十年時間才被允許躺在這張床上,他怎么可能下去,死都不可能下去。
漪麗的思緒瞬間被打散,路星野腦子清醒,反問道“聞晰,你都沒感覺嗎”
聞晰還記得路星野回家時自己心跳的速度,仿佛被看穿的說謊者,冷冷道“我打著石膏,你指望我有什么反應”
“好吧。”路星野見好就收,不再緊貼著聞晰,給他留出空間。聞晰也不提讓他回房的事情。
這一波有驚無險的過去,聞晰很快睡過去,路星野卻越來越冷靜。
這兩天聞晰對他太好,讓他得意忘形,忘了這些都是自己偷來的。
第二天醒來時,聞晰不知道自己怎么又睡在路星野懷里,也依然被戳著。
“唉。”聞晰輕嘆了口氣沒說話,倒是沒提出讓路星野消停一會這種無理的要求。
大早上的,要是消下去就了不得了。
路星野很乖地爬起來洗漱,換衣服,“明天我會早點起來做早餐的。”
聞晰慢半拍回道“嗯。”
吃飯時,路星野細細和他說今天要做些什么,藥要怎么吃,聞晰放下筷子,“昨天你給我寫在便簽里了。”
“那就好,”路星野笑笑,“我怕有什么遺漏,你的腿不能大意。”
“我又不是小孩,你忙你的。”
聞晰感覺路星野的情緒不是很高,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那我走了。”路星野站在門口,看著聞晰。
聞晰預約了醫院復查拆石膏,沒空抬頭看他,“去吧。”
半分鐘后,響起關門聲。
聞晰動了動受傷的腿,疼,但不嚴重。衛辛昨天郵件告知他,這次的實驗又失敗了,他們的進度被嚴重拖慢。但是今年的實驗經費已經快見底。
雖然他們的研究價值可觀,但江大其他領域的實驗室一樣輝煌,沒有成果,就沒有話語權。
聞晰通知衛辛,順利的話,他明天會來上班,所有人的工作匯總到一起,自己只聽他一個人匯報。
路星野正在公司處理一宗新的技術股權交換案,他堅持不在現在介入被投資公司的股權架構,但是他的合伙人兼大學好友司銘若覺得現在就是最便宜的時候。
爭執不下,決定權交到了法律顧問團隊手里。結論就是風險與收益并存,現在介入是利益最大化,同等的,風險也是最大。
“你現在保守了,”司銘若靠在老板椅里,兩條腿搭在辦公桌上,“騙老婆的時候可沒見你那么小心。”
“所以我正在遭報應。”路星野很耿直。
司銘若嗅到八卦的味道,從老板椅里站起來,和路星野一起坐在沙發里,“怎么回事瞞不住,要露餡兒了”
路星野靠在沙發上,出神盯著天花板搖頭。
“唭,別說兄弟沒勸你,你騙的是誰啊,那可是聞晰,趁早收手,留條小命。全校仰慕他的同學那么多,誰敢真的往上沖啊,你忘了他的鐵血手腕跟了他三年的助教都能被一句話趕走。“
司銘若坐直了身子,學聞晰說話,“腦機接口研究需要天賦,你應該正確規劃自己的人生道路。”
”天嘖嘖嘖。”司銘若同情地搭上聞晰的肩,“誒,就他助教那個水平,跟著他干了三年,他一句話就把人家的努力推翻,據說那個學長真的轉行了,現在金融業混得風生水起,要是在見到聞教授,聞教授會不會后悔自己失去了個聰明人”
路星野點點頭,“如果不是聞晰點醒他,說不定學長現在還在實驗室埋頭苦干,籍籍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