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小時候,他能記得的,也就是凌輕殷可怕的做菜天賦,還有
“嗯”顧隨之大驚失色,“你在想些什么啊不對,你究竟是從我幾歲開始看的不該看的東西不準看啊知道嗎”
他拎起林慕耳朵,輕輕扯了扯。
然而已經晚了。
昏迷的林慕一個字沒聽進去。
而那盤踞在心臟處的劇毒,卻在這時發出了狂喜的歡呼。
仿佛終于能夠享用期待已久的大餐。
春去秋來,花開花謝。
顧隨之無知無覺,無憂無慮地走到了他的十歲。
凌輕殷出門了。
去處理一只作亂的狐妖。
她少時長于太彌宗,稍大一點就開始出門游歷,在外十幾二十年是常事。
十年前,她算到南方有異動,出門來找顧隨之,向宗門報備的理由,就是游歷。
細算起來也不算是在撒謊。
就是身邊多了個人,在一個地方住的久了點。
凌輕殷還沒想好這事究竟要怎么處理,原打算等顧隨之再大一點,問過顧隨之再做決定,誰知一耽擱就是十年。
她十年沒回宗
門,唯一的聯系,就是剛來這里時,暗地里查了一下顧隨之的身世。
問題就出在這一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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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意間留下的痕跡,讓另一個人發現了顧隨之的存在。
他們的父親,凌寧御。
凌寧御向來疼愛女兒,對妻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愛若珍寶,只是礙于父女倆的性格都偏冷淡,相處起來不似尋常父女親近。
但感情不是做假的。
他和龍女大戰一場,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結果雙雙負傷,回來就閉了關。
一閉十幾年,好不容易出關,想找女兒來敘敘感情,遣人去一問才知道,凌輕殷已經十年沒回來了。
凌寧御也沒覺得不對,本想作罷,等凌輕殷回來再說,但凌輕殷十年里唯一一次和宗門的聯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查還好,一查差點當場吐了口血。
閉關十年,他居然多了個兒子
那一瞬間,惱怒憎恨嫌棄厭惡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就像姒京恨不得生吃他的肉,他對這位龍女也是厭惡至極。
以雙方的關系,把對方戰場分尸,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都不足為奇。
他萬萬沒想到,他和姒京之間居然有了個孩子。
姒京瘋了嗎
為什么要生下這個孩子
凌寧御想不通。
雖是身不由己,但事實就是事實。
當初從魔花的控制下清醒過來的剎那,那種羞憤欲死的心情,至今還歷歷在目,想來姒京也不會比他好過半分。
好不容易遺忘,又冒出個顧隨之,硬生生喚起了他最不堪的記憶。
背叛了妻子的負罪感讓他痛不欲生。
憤怒驅使下,他讓人借故調開了凌輕殷,親自來到了南方與世隔絕的小村莊內。
彼時顧隨之正在院子里練劍。
練到一半,他嫌無聊,把劍插在地上,飛身而起,足尖踩著劍柄,在這劍身上練習輕身和平衡。
聽到聲響轉過頭來時,少年稚嫩精致的眉目一覽無余。
他這張臉,和他那絕艷奪目、好似天空烈陽的母親沒有絲毫關系,完完全全承襲了他體內那一半神血來源的者。
讓凌寧御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顧隨之也好奇。
這人跑他家來干嘛
他收了劍飛身落地,抬手一招,劍就落在了手里。
“你是誰”
凌寧御一言不發,沉默地打量他。
剛滿十歲的骨齡,接近合體期的修為,一身氣勢凝而不發,鋒銳無匹。
就這樣,他體內的力量仍然被壓制了大半部分,受困于年齡,沒能完全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