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和眾位海商一聽這話,心里有些怒氣。他們都是人精,沒表現出來。
張雷瞧秦青灼“秦大人有何指教”
顧侍郎雖不懂工藝,但也看出這是頂好的海船。在官衙里也沒這么好的船。這船大約有一百五十米,寬度有四十米,停泊在碼頭就是勃然大物。
秦青灼不會游談無根。
他確讀了一些關于船只的書。鄭和下西洋時用的船只得名為“福船”由福建制造的,還有一艘叫做“廣船”的,是廣東地區制作的,和福船不盡相同。采用兩頭尖設計,有水密艙。木料采用鐵梨木制造,這種材質硬乃沖擊,可在海浪中抵御風浪沖擊。在船尾還有一段虛艄,船帆展開以后形成酷似張開的折扇。
秦青灼拱手便一一道來“在船只的中線還要安裝深過龍骨的中央插板,有助于減少船身的搖擺。舵也要采用多孔洞的設計,這樣的開孔舵不僅可以方便舵手操縱,還可以提高船的穩定性和抗橫漂能力。”
張雷聽得心中大驚,已是愣在原地。
海商們聽秦青灼說得頭頭是道,心思浮動起來,若真有這樣的海船,他們出行海外會少了許多風險,膽子也會大些,多帶一艘大船,便能獲巨利。
海商們目光閃爍也是不語。
顧侍郎和倉部郎中也沒想到秦青灼說了這么一通話來,顧侍郎本就不懂工藝,瞠目結舌,覺得帶秦青灼來帶對了。
倉部郎中對他已是敬佩不已。
心里不住的納悶,他記得考狀元也不必學這些吧,秦青灼上哪處看的
當然他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這秦青灼該去工部做主事,來戶部做主事那也省得
竟有挖到寶的想法。
談生意就是要從氣勢上先壓制對方。張雷這眾海商有靠山有海路通道,本是他們占據上風了,現在看這些海商的神色已經對秦青灼拋出的海船有了意動,這便能好好的洽談這樁生意了。
張雷吃了餌,便笑道“這是秦大人胡謅的,還是朝廷真有這樣的大船我竟是沒聽過,朝廷是半點風聲都沒露出。”
秦青灼睨看向他,目光看向這先進的大船帶著幾分嫌棄。
“若是朝中的事都盡數讓你們知道了,那朝廷還有什么威嚴可言,朝廷的事,你別多問。”
張雷“”
有了餌,張雷還是笑道“秦大人所言極是,若真有這樣的船,我便替眾位兄弟應承下來,帶著朝廷的大人們走一走這海路,可惜我心里還是有所顧慮。”
顧侍郎心中有了眉目,知曉商人重利,便還想討要好處,他問道“大家都是爽利人,張大當家的,有言直說。若是不大不小的顧慮,我便替朝廷應下來,若是大的顧慮,我便要回去和薛尚書商量商量了。”
秦青灼聽了這話,退了一步在顧侍郎身后,知曉這是兩個人的爭鋒了。
張雷也不慌,頗有海上大盜,不是,海商的風范。
“顧大人我這顧慮便是朝廷出多少艘船跟著我們去海運,這條海路是諸位兄弟拼了命得來的,我們在海上也得了威名。這條海路我們是不想除了朝廷之外的人知道,京城的大戶大官眾多,我們若不帶他們去,又破例帶了朝廷去,這讓我們里外不是人了。”
顧侍郎沉聲“這點你放心,朝廷用了海路,便有保護子民之責,你們在海上,朝廷軍隊有余力便會護住你們,京城中的大戶大官哪能大得過朝廷,若是他們想要插手就去找薛尚書說道。”
秦青灼本聽得熱血沸騰,最后說是找薛尚書說道,他整個人就焉巴了。
顧侍郎還真是深諳為官之道。
“有了顧侍郎的這番話,我心里就安多了。等朝廷何時讓我們見了船,我們就可以訂下約了。”
也就是說張雷見不到海船就不應了,顧侍郎了然的笑了笑。
“張大當家和諸位海商還需先等一等,今年春種,工部還忙著,盡量騰了空閑的日子來造船。”
雙方言笑晏晏到了時辰就各自分開了。
顧侍郎一轉身就面無表情了。
秦青灼“”
官場上的人果然個個都是變臉大師。
三個人攜著一起走,顧侍郎問道“秦大人,你說的海船我在朝中沒有聽說過,工部確有這樣的船”
“回稟大人,工部沒這樣的船,只是我看了一些雜書,記得一二,等改日同許大人合計合計,看能不能把這海船造出來。”
“這也好,也不等改日了,你現在就去。上官催得急,把這樁事辦好了,也算政績,我會在薛尚書面前多替你美言幾句。”
秦青灼“”
汰打工人。
“是,顧大人,下官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