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久了,心中也就烙下了傷疤。
尤其面前的一對有情..人還不顧他的存在,自顧自眉來眼去,他就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看了一眼還空著的兩個位置,姚穎清了清嗓子:“程公子,謝公子人呢?怎么沒來吃飯?”
“溫墨亭暈船,他去照顧著。”程君才道,“姚老板吃著可還習慣?”
“到底是南北方有差異。”姚穎話沒說全,卻也是放下了筷子,意思是這飯菜沒一道合他胃口的。
于輕衣有些訝異:“這都是海川樓的菜,謝公子之前不是吃過嗎?”
海川樓的菜品是出了名的,每個吃客都能在這里找到自己喜歡的口味——謝修憫前世為了美食幾乎走遍山川,嘗盡各地口味,所以什么風格都能學得一二。
這一二也許在他前世并算不得什么,可在這個普通人家飯桌上都是普通菜色的地方,他所能影響的就不止這些一二了。
而姚穎明明之前和程君才等人談生意時就在海川樓吃過一桌,那時候他可是滿口夸贊。
姚穎臉色一僵,訕笑道:“許是我有些適應不了船上的環境,身上不是很舒服才覺著口舌無味。”
程君才不置可否嗯了一聲,姚穎低下頭吃了兩口菜——雖然姚穎才是出錢的老板,可他家中頂多算得上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世家,和程君才這種和皇家攀上關系的可比不了。
到頭來還得算是他沾了程君才的光,才能坐上這條船。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持,謝修憫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廚房里還有飯菜嗎?墨亭有些餓了。”
“我留著呢。”于輕衣站了起來,笑道,“暈船也得吃點東西才撐得住,否則這海上一個月怎么過?”
謝修憫瞥了一眼姚穎面前沒怎么動過筷子的飯菜,想著到底不能虧待了給錢的:“等會兒我熬一鍋酸梅湯,大家都喝一碗,也好解乏解暑——姚老板也喝一碗吧。”
姚穎有些受寵若驚,站起來正想說些什么,謝修憫卻跟著于輕衣朝著廚房去了,遠遠地還能聽見謝修憫說著要下廚給溫墨亭做些清淡的。
“……謝公子和溫公子關系可真好。”姚穎心中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他對面的程君才咬了一口嘴里的脆黃瓜,發出咔嚓清脆聲音:“那可是他夫郎,關系能不好嗎?”
他這話說得頗有些不客氣,姚穎還未說什么,就聽程君才又道:“姚老板今年也二十有六了吧?謝兄過了年才二十呢。”
那意思是老牛就別想著吃嫩草了,程君才想著姚穎好歹也該是個明白人,卻沒想到他竟然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些不好意思來:“我也是過了年才算二十六。”
程君才:“……”
你臉紅什么勁?
“溫公子不也比謝公子大一歲嗎?”姚穎松了口氣,程君才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蹙眉看著這個明知道謝修憫已經成親還要硬往兩個人中間擠的家伙,忽然覺得這一路也許真的不會安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