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馳還沒見過他教導徒弟,正打算見識一下,就見他當著兩個十五六歲少年的面,生生把生鐵打造的勺子掰斷了。
李天馳:“……”
為什么他總覺得背生涼意?
那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的勺子,怎么這么像他的腦袋?
“去重做。”謝修憫留下這么一句話,那兩個少年一句話也沒說,趕緊撿起斷成兩截的勺子朝著街上的鐵匠鋪跑去。
李天馳收拾了一下被驚嚇到的心情,循循善誘道:“他們兩個很快也能獨當一面了,這里的海川樓交給他們不成問題,山上的田地明年之前都不會有什么成效,等下去也沒有意思,找人看著便是,謝兄你好歹告訴我你在擔心什么吧?”
“我已經說過了。”謝修憫道,“在京城那種地方,一家獨大最后會引來什么后果?李兄你是到過京城的人,自然比我清楚得多——今年為何皇商要調動,恐怕你也比我更明白。”
李天馳愣住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程皓的話迷住了心智,在京城的確可以賺到大錢,可也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在那種地方站穩腳跟的。
“……程皓想要利用我們。”李天馳心里一沉,程君才是他們二人的好兄弟不錯,可他的父親可和兒子是兩種人——即便程君才現在接管了,程家上下大大小小的生意,只要程皓還活著,就必須聽從他的“建議”。
謝修憫拍拍他的肩膀,繞過他正想找找昨天買的金絲棗還有沒有剩下的,就見剛剛出去的兩個小徒弟懷里還抱著那兩截勺子,又跑了回來:“師父師父!”
“著急忙慌做什么?”謝修憫直起身子,臉色有些不悅,李天馳還沉浸在程皓的陰謀中,聽見動靜也擡起頭來:“這是怎么了?”
“白九哥哥讓我們快點把師父叫回家,說是溫公子暈過去了!”
于是上一秒還在說徒弟著急忙慌的某人就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李天馳跟著出去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他正想跟回去看看,卻在此時看見了不遠處程君才的馬車已經回來了,只好沉下心神準備迎接程皓等人。
謝修憫出了大路之后就跳上了墻頭,幾個跳躍之間就回到了別院之中,白九還在門口等著謝修憫回來,卻不知他正在等的人已經推開了溫墨亭的房門。
溫墨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正窩在床上睡得安穩,看起來不像是突然暈過去。
謝修憫心中疑惑,坐在了他身邊,伸手撫上他的側臉:“墨亭?”
溫墨亭把腦袋在他掌心蹭蹭,卻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謝修憫試著手下熱度有些高,想著難不成是昨天鬧太狠了,今天發熱了?
就在這個時候,溫墨亭擡起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擺,剛好將手下的圓滾滾的,足有成年男人兩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露了出來。
紅色的,看起來甚至還冒著熱氣,表殼帶著些許透明,瑩潤如玉。
謝修憫看著那比鵝蛋還大的玩意兒,徹底愣住了。
忽然聽得清脆碰撞聲,紅色的圓滾滾被溫墨亭懷里另一個東西撞了出來,那是一個和紅色玩意兒差不多大小的,玉白色的圓滾滾。
謝修憫:“……”
龍,龍蛋?
兩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