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太遠,親王府附近最近不安生。”珩親王并沒有阻止溫墨亭出門,反正光靠著一張一點不像的通緝令,和溫墨亭曾經用過的名字,根本沒人能認出他,卻還是提醒道,“皇上似乎對本王頗有懷疑。”
“因為你回鄉祭祖?”溫墨亭皺起了眉頭問道,珩親王搖搖頭:“是因為本王在回鄉祭祖之前說錯了話——至少在他看來是錯的。”
他對這件事沒有再多言,看樣子不想將溫墨亭等人牽扯進來,溫墨亭便也不多問,帶著謝清恒正要出門時卻被謝修憫又叫了回來。
“清恒你過來。”謝修憫招招手,后者乖乖走了過去:“怎么了?”
“一直帶著兜帽難受,我給你的頭發弄個障眼法。”謝修憫笑著道,說著指尖輕輕一點,謝清恒那頭散發著月光銀色的白發便倏地變成了濃墨顏色,倒是比之前看起來更顯得人白了。
“好看嗎?”謝清恒轉頭看向溫墨亭,“爹爹?”
“嗯。”溫墨亭失笑,“有時候還是像個孩子呢。”
謝修憫并沒有拆穿謝清恒的小把戲——這家伙聰明得很,知道溫墨亭偶爾還是會接受不了自己的身形,可他又沒法變成哥哥那樣的小龍崽,就算有龍角龍尾巴,也還是成..人的體型——即便他現在的內心也跟著變成了大人。
所以他經常會露出一些“破綻”,給溫墨亭一種兒子只是看起來大,實際上還是只小龍的錯覺。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謝修憫這才和珩親王湊在了一塊:“快說。”
……
另一邊溫墨亭帶著謝清恒在附近轉了一圈,今日似乎趕上城中巡檢,兩人便沒有上去湊熱鬧,謝清恒好不容易擺脫了兜帽的束縛,看著輕松了許多,只是一頭黑發低低地垂在腦后,看起來整個人有些壓抑。
“我替你把頭發重新弄一下。”溫墨亭散步過后心情好了不少,找了個能坐下的地方讓謝清恒坐著,自己則站在他的身后,將他低馬尾拆開——謝清恒身形和謝修憫差不多,怕爹爹站著擡手累,他便微微前傾,讓自己低一些。
看著墨黑色的柔..軟發絲在手心中滑下去,他正思考著要給謝清恒弄一個什么樣的發型,兩人眼前忽然落下一片陰影。
“呦,小美人。”
一道輕浮的聲音響起,父子倆擡頭看去,謝清恒認出這是醒酒之后的應王,他嘴邊還帶著昨日謝清恒留下的咬痕。
很新鮮,還沒結痂。
應王根本不知道是誰咬了他,還以為是自己醉酒磕破的,此時看著溫墨亭,眼中本就已經是驚..艷不已,再看他身前擡起頭的謝清恒,更是眼前一亮,正想問兩人是朋友還是表兄弟,就看見那個子高的站起來拉著身后的人要走。
他正想攔,就聽謝清恒對身后那人道:“爹爹小心腳下石頭。”
應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