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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線。
果然不出眾人所料,他們才到不久,就有車頂上打著辰國旗幟的馬車從風雪中搖搖晃晃駛了過來,應王看著旗幟上那熟悉的辰國標志,嗤笑道:“我覺得我的過去簡直就是個笑話,這二十幾年我寄人籬下到底是為了什么?”
溫墨亭正背對著他窸窸窣窣拿什么東西,聞言停下了動作,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表哥:“現在想這個沒用吧?反正我是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應王:“這兩種結果有區別嗎?”
“有的。”謝修憫看不下去了,上前來幫著溫墨亭將他正在掏的東西拽了出來,又長又大的包裹差點把應王撂倒,后者嚇了一跳,往旁邊躲開:“這什么玩意兒?”
溫墨亭小心翼翼抱著包裹,將其解開一角露給他看:“是珩兒的弓箭,他在我臨走前送給我了。”
“……是他一直不離手的那柄弓?”應王早就聽說珩親王手中有這么個好東西了,只是他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機會親眼看一回,畢竟沒有溫墨亭這層關系在的話,他實際上和珩親王關系不怎么好,甚至在珩親王眼中看來,他只是一枚任人驅使的釘子,眼線罷了。
應王小心翼翼上手摸了一下保..養得極好的弓身,贊嘆不已,不忘問道:“你帶弓箭來做什么?”
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因為學會了新的技能,溫墨亭現在并沒有想太多,反而是對即將發生的事躍躍欲試,應王看他興致勃勃地讓謝修憫給他將弓箭裝到背上,也沒空理自己,只好轉頭問謝修憫:“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造反啊。”謝修憫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吃魚啊”似的,幫著溫墨亭弄好了弓箭之后又將他扶住,以免他站不穩,珩親王用的弓箭太過于沉重,沒練過武的拿著還是有些壓手,“比如殺個使節之類的,怎么也得讓小皇帝知道我們的想法是不是?”
“你打算讓他來?”應王不敢置信指向溫墨亭,“他怎么做得了這種事?”
他就算和溫墨亭相處時間不多,也知道他是個什么性子,就算流浪這么多年,他恐怕也還是個沒見過多少血的人。
要他殺人?
謝修憫搖搖頭,道:“我不會讓他的手上沾血的。”
成為君王的路上,并非需要一雙沾滿血污的手,至少他不會讓溫墨亭被人命左右。
應王看著他的臉色,心中忽然一驚,謝修憫說的造反,好像和他說的并不是一個意思,然而他并沒有再發出疑問,如今的他已經無處可去,謝清恒在哪里,他應楓就在哪里。
“走嗎?”在兩人說話間,溫墨亭已經找好了藏身的山頭,這次“會面”他這個穹北王不打算簡單出場,他要找個機會將蓋在應王腦袋上的“罪過”全都攬到自己身上,“馬車已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