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以前有個學生從二樓跳下來摔死了,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你們聽到的哭聲,肯定是想人引過去抓來當替死鬼呢。”
每個學校都有那么幾個詭異的傳說,男生講得繪聲繪色。
“哎呀,你別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哈哈哈哈,你們還真信啊,都二十一世紀了,有鬼也是膽小鬼。”
女生嬌嗔“你真討厭”
鄭博文就站在他們后面,被鬼故事嚇到不行,下意識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傅宴停眉頭緊皺,深色的眸子盯著一處出神,根本沒在聽她們講話。
“都不要講話了。“李大雷清了清嗓子,拿著花名冊,“現在開始點名。”
“劉婷婷。”
“到。”
“鄭博文。”
“到。”
“傅宴停。”
李大雷抬頭,看見傅宴停走出隊伍“傅宴停你去哪兒”
高三實驗班正在整隊,汪濤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前
排的人顰顰回頭。
“看什么看”
汪濤不自然地撥了下頭發,試圖擋住額頭上的淤青,然而下一秒,手腕處傳來劇痛。
有人從后面拽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從隊伍里拖了出來。
汪濤神經一緊,轉頭和傅宴停對上了視線。
傅宴停那張素來冷淡的臉此刻看上去竟有些焦躁,眉眼近乎猙獰,拖著他就像拖著一件沒有生氣的物品。
汪濤手腳并用卻怎么也掙不開那只手,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昨天傍晚的小巷子里,傅宴停抓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往墻上撞,沒有監控,沒有人給他作證,他恐懼到了極點“你、你想干什么”
傅宴停看著他,眸色陰翳,喉嚨發干“人呢”
汪濤“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傅宴停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我再問一遍,人呢”
操場上成千上萬雙眼睛看著他們,汪濤像被人狠狠捆了一巴掌,臉火辣辣的疼。
“你他媽瘋了吧,我說了不知道”汪濤看到他手腕上爆起來的青筋和眼睛里的狠戾,整個人害怕到發抖,“我真的不知道,別打我別打我”
王侯巡邏過來看見這一幕,吼道“傅宴停你在干什么松手”
傅宴停垂下眼睛,松開他。
汪濤連滾帶爬往那邊跑“老師老師救我”
這邊的突發狀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小聲討論著。
“怎么了”
“傅宴停在打人嗎”
“我去,你們都沒看見,他剛才好嚇人。”
體育班里,趙軍旁邊的男生睜大了眼睛“軍哥,傅、傅宴停,不是”
不是應該被鎖在器材室里嗎怕傅宴停不上當,他還特意找了個生面孔騙他過去。
傅宴停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他走出操場。
王侯在身后追著他喊道“傅宴停”
“傅宴停回來”
沒有手機,白桃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廣播都安靜了,估計快放學了。
天色越來越暗,鼻尖充滿濃重的灰塵氣,白桃穿著濕淋淋的校服冷到牙齒打顫,結成縷的頭發貼在額頭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一陣風灌進來,白桃把自己抱得更緊。
有風。
白桃忽然抬頭,怔怔望著二樓那扇窗戶。
僅有的一點光源也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他磕磕絆絆爬到爬到二樓的窗戶邊。
半下午的天空灰撲撲的,偶爾有一束陽光穿透層層堆疊的云層照射下來,白桃扒著窗戶邊往下看。
下面的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他想從窗戶上跳下去,可是好高,他不敢。
張帆怎么還不來找他,他要怕死了。
白桃閉了閉眼睛,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根本止不住。
他哭得傷心又委屈,朦朦朧朧見聽到有人在叫他別跳。
是幻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