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姬無笙都說了相允凝沒事,那聽棲也稍微放心了一點。
應該不是什么大事不然的話相允凝設下的禁制應當會是無法維持,而不是持續緩慢地衰弱。
聽棲仰躺在殿內的床榻上,指尖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塊貝殼項鏈。
凌霄宗內,顧息手中緊緊攥著刀尖,指腹按在鋒銳無比的刀刃上,幾乎是立刻就見了血。
桌上大包小包的禮物被堆在了一旁,上面亂糟糟地落了一團由白錦織成的縛妖索。
一片漆黑之中,相允凝染血的指尖也同樣沒有離開過手中散發著幽藍靜謐的完整鱗片。
他們都在等待。
在相允凝的氣息降無可降,最為虛弱的那一刻,聽棲咬咬牙,在最后一次嘗試中賭上了自身所有的妖力。
掛在聽棲頸間的貝殼吊墜驟然散發出極亮的白光,聽棲幾乎不顧神魂會受傷,在傳送陣法之中朝著無形的禁制強行撞了上去
砰
聽棲悶聲一聲,幾乎虛幻消散的身形又重新凝實。
下一刻,聽棲重新發動傳送,再次朝著被撞出了條裂縫的禁制狠狠撞了上去
他幾乎是不要命一般拿識海之內的神魂去與禁制硬碰硬,相允凝自身妖力大半用于煉制逆鱗和灌注于逆鱗之中,如今驀地感受到籠罩碧落殿的禁制受到外力撞擊,神色驟變,低喝道“聽棲”
他難道還想強闖禁制不成
再次被撞擊出蛛網裂痕的禁制沉默無聲地回答了相允凝。
下一刻,聽棲身影驟然消失在了碧落殿。
“”
相允凝神情陡然變得難看無比,捏著幽藍鱗片的指節咔咔作響,攥得發白。
下一刻,金發的玄衣男人同樣消失在了原地。
*
聽棲回凌霄宗的時候,推門而入時恰好看見顧息慌慌張張地把什么東西收進儲物錦囊之中,聽棲神魂疼得不行,整個人眼前都是暈的,根本沒看見師兄手里藏了什么。
顧息張了張口,半晌才澀然地說道“小棲。”
聽棲忍著神魂動蕩帶來的惡心眩暈感,定睛一看,發現桌上還放著幾份油紙包和尚未包裝好的針織玩偶,愣了一下,隨后眼神便不由自主地亮了起來“嗯師兄,你方才藏的原來是送我送誰的禮物嗎”
顧息對上小棲那漆黑發亮的眼眸,脊背的衣衫幾乎被冷汗濕透。聽完聽棲的話,顧息才猛然發覺,聽棲突然降落的時候,其實沒有看見他手中拿著的東西。
“”
顧息勉強定了定心神,笑得有些勉強“對、對啊。沒有想到你突然就回來了,我我備的這么多禮物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藏。”
聽棲頓時被感動得眼淚汪汪,說道“謝謝師兄。”
“不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