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血條露出來,露出來再談合作。”
燭火幽森的大廳,童溧、范向陽和李丹尼爾、易茗各占據一個角落,隔著長餐桌遙遙對峙。
氣氛有些緊繃,走到這里,幾乎所有嘉賓都知道了本期最大的威脅性nc是那群黃銅雀鳥。但是有人運氣好,醒來的地下室沒有nc,有人運氣差,血條只剩三分之一了才發現黃銅鳥的存在。
易茗和李丹尼爾就是那兩個運氣差的。
他們把手背在身后,有些猶豫地對視。
童溧躊躇一下,率先展露血條,“我醒來后一直在地下室,那里沒有黃銅雀鳥,所以我的生命值還剩很多,如果需要,等會兒遇到nc我可以第一個上,畢竟百分百血條跟百分之二十一也沒有差別。我們完全可以合作,以絕不相互獵殺為前提。說不定大家都能逃出去。”
易茗蹙眉思索半晌,總算松了口,朝餐桌對面的童溧伸出手,“君子協議,絕不互相殘殺。”
童溧跟她擊掌。
易茗“據我們觀察,黃銅雀鳥的傷害可以疊加,兩只鳥的注視傷害跟一只鳥完全不同。待會兒我們行動時,必須分出兩個人隨時注意四面八方的動向。這些鳥動靜很小,融在環境中肉眼有時難以捕捉,比人形nc更難對付。”
范向陽點點頭,“不知道是誰把一批黃銅鳥的眼睛用墨水糊上了,這批黃銅鳥已經形同虛設,但其他黃銅鳥還有很多,不能放松警惕。”
說到這個,易茗忍不住笑了下,“不知道哪個天才干出來的好事。剛剛在那個密室,盯我們的就是被糊墨的黃銅鳥,我跟李丹尼爾這才留了條小命。”
說著,她把手伸出來,血條赫然只有百分之二十七。
李丹尼爾苦笑“我更少。”
他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了。
也就是說,在不受到nc攻擊,沒有任何意外的前提下,要保證百分之二十的血量,李丹尼爾的活動時間大約只剩下四個小時。
童溧也跟著笑了下,她有種直覺,這種bug八成跟喻聞有關。
“保險起見,我們先試試推演各自的獵殺對象,然后公布出來,這樣就能知道誰是自己需要警惕的人,對大家都好。”
其他人沒有意見,童溧推薦去沒有黃銅鳥出沒的地下室,四人剛準備走,簡恒挎著個小包,急匆匆從拐角處跑出來。
“哎,大家都在啊”他額頭有些薄汗,跑得微微氣喘,懷里大大小小全是東西,“正好,大家能不能幫我個忙有個任務是讓我拍一張照,最好所有人都在,拍完就能解鎖我的下一半信息”
“小簡,你未免太突然了。”范向陽哭笑不得,“我們現在在大逃殺,每個人都是危險分子,你突然跑過來要拍照,這我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殺人”
簡恒走到餐椅邊,逐一放下手中的東西,一把魯特琴,一個巴掌大的拍立得,拍立得上還貼著個小小的標簽留像魔法道具。
他在挎包里翻了一陣,翻出一張卡片,“真是任務,你們看嘛。”
他毫不設防地把任務卡遞出來,范向陽猶豫一下,接過來,見上面寫著誤闖禁地的吟游詩人啊,如果你能將城堡中亡魂們的身影帶到我面前,我將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李丹尼爾仔細端詳,確定道沒錯,我們在密室里拿到的任務卡也是這樣的。”
眾人戒備心微微消了一些,況且簡恒問什么答什么,再坦誠不過的樣子,他又是新人,不見得懂那些彎彎繞繞,可能真的只是找大家幫忙做個任務。
范向陽又了一遍任務卡,沒從字眼上看出什么陷阱,于是道“可以是可以,但我們誰是亡魂呢誰死了”
童溧道“我看往期節目,獵殺順位都跟弱點有關,如果是亡魂,獵殺順位應該跟死亡方式有關,不會這么早給出來吧”
李丹尼爾遺憾地沖簡恒攤攤手,“愛莫能助了。”
“不是,這很重要嗎”簡恒摸了摸后腦勺,“我把你們都拍進來,再拿去確認不就行了”
范向陽愣了一下,朝他比個大拇指。
“不愧是年輕人,腦子就是好使。”
簡恒不好意思道“沒有沒有,笨辦法而已”
童溧“怎么拍要擺什么姿勢嗎”
簡恒“不用,大家靠近點就行了。”他指揮眾人站成一排,擺好拍立得,忽然從拍立得后探出頭,“喻老師呢”
幾人面面相覷,童溧說“不知道,我們一直沒碰面,他沒跟你在一起嗎”
簡恒“我們中間碰見過一次,不過很快分開了。”
范向陽道“可能是在哪個密室被困住了。”
“缺一個也沒關系”簡恒低著頭,用大家聽不見的聲音嘟囔兩聲,很快又抬起臉,笑意開朗燦爛,“一二三茄子”
拍完照,他禮貌鞠躬,小跑回到一樓最靠右的那間房間。
門關上,簡恒靠著門緩緩下蹲,捂住快跳出胸腔的心跳。
“呼我果然不是當壞人的料,嚇死了”
緩了會兒,他來到房間的大落地鏡前。
大落地鏡前有幾個猩紅的血字,尚未褪去,如果其他嘉賓此時在這里,一定會立馬離他遠遠的。
誤闖禁地的吟游詩人啊,你已向我獻上忠誠,偉大的魔王恩賜于你,只要替魔王除掉他最憎惡的靈魂,你就能獲得離開的鑰匙。
如果你能將城堡中亡魂們的身影帶到我面前我將為你辨認,那道靈魂是否在其中。
今天的設定竟然是反派。簡恒苦笑。
把任務卡揣回懷里。還好節目組寫得語焉不詳,他心道。稍微再詳細一點就會露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