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藍很想回敬一句,叫任青悅腦子清醒清醒,但顧及對方身份,她忍住了,沒開口。
思量須臾,換了溫和些的說辭“可是,顏師妹身處險境,我身為同門,也不該在此時背棄,若我只顧自己,與今日那些心性涼薄的修士有何區別”
任青悅抬頭與畢藍對視。
畢藍平靜回望。
片刻后,任青悅長睫垂落,蓋過眼底的情緒波動“隨便你。”
說完,她起身。
看一眼畢藍,徑自離去。
畢藍
任青悅救下顏昭,與畢藍一同安置顏昭的場景映入南宮音的眼簾。
她隨手將筋骨盡斷渾身是血已經半死不活的凌劍成扔給雷霜“禮尚往來,你知道該怎么做。”
雷霜擒住凌劍成,入手還碰到了斷骨頭茬子,暗自倒吸一口涼氣真狠吶。
她對凌劍成的遭遇也不同情,拂云宗設局,欲殺南宮音,自然早就料到棋子的下場,觸怒南宮音,理當要付出代價。
遂應“是。”
絳櫻和封瑾也在一旁,南宮音望著遠處許久沒有回頭,絳櫻上前詢問“魔主,那孩子”
南宮音抬手,打斷絳櫻的話,卻對她身側佇立之人道“你如今,是天青箭魔,還是封瑾”
封瑾來之前便想好答案,故而垂下眼眸“尊上需要屬下是誰,屬下便是誰。”
聞言,南宮音回身“很好,你且回答本座,你認識顏昭可與她相熟”
封瑾沉吟著回答“認識,但顏姑娘性格比較孤僻,不喜與人來往,我對她的了解也不多。”
南宮音點點頭“我需要你為本座辦一件事。”
“但憑尊上吩咐。”
南宮音便道“你替本座跟著她,暗中相護,如非必要,不必現身驚擾。”
封瑾早已從南宮音對待顏昭的態度中看出分別,卻不料南宮音對顏昭的重視超過她的想象。
這一發現令她暗中捏了一把冷汗,若自己過往所為被南宮音知曉,恐怕下場不比凌劍成好多少。
封瑾深吸一口氣,暗中決定要將功補過。
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屬下明白了。”
南宮音最后再看了一眼,心道眼下并非相認的時機。
視線收回,起身離開。
絳櫻欲言又止,最終忍下不言。
藺超匆匆離開仙府,穿行于叢林中。
不久,聽見極虛弱的呼救聲。
聲音聽來耳熟,他循著聲找去,在一棵樹下看到血糊糊的人影。
乍一眼看被狠狠嚇了一跳,定睛細瞧,又覺得眼熟。
走得近了,方辨認出來,此人竟是駱棋
“駱師兄”藺超大感震驚,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駱棋面前,蹲下身問,“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
駱棋雖有呼吸,但幾乎只有出的氣,渾身疼得說不出話。
想到畢藍兇神惡煞,他便止不住打哆嗦。
山下歷練未免過于驚險,連續兩次的經歷給他蒙上嚴重的心理陰影。
“師弟。”他不敢講畢藍的不是,怕日后再遭報復,便握住藺超的手,懇求道,“咱們回宗門吧。”
臉面不臉面的已不重要了。
下山不到半個月,他已被折磨得去了半條命,若再在山下逗留,恐怕不知哪天就橫死在外。
仙門弟子大會,他不去也罷。
藺超雖不明所以,但回憶此次仙府之行,的確驚險,他也害怕,心生退意。
故而駱棋這樣一說,他便答應“好。”
白燼與涂山玉行于林中。
涂山玉走得快,步子邁得急,似乎想盡快遠離是非。
白燼跟在他身后,有點跟不上涂山玉的速度,對臭男人的不滿堆成一座山。
“你走慢點兒”白燼抱怨道,“跑那么快干嘛”
涂山玉道“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