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指尖撥動電吉他的弦,理所應當而又懶懶地說“是cro邀請我的。所以為了并肩站在他的身邊最近的地方,我要彈吉他哦。”
溫與付的鏡片瞬間碎裂“”
為了cro并肩
你這邏輯讓謝知柬這種直男來怎么可能聽得懂不要讓直男誤入男同現場啊
謝知柬“”
在場所有人看向初見鴉。
白發少年扎完長發,位于不見刀光劍影的修羅場中心,花費五秒理解現下的局面。
他饒有興味地一笑,毫不在意身側的劍拔弩張,從手邊的樂譜柜子里抽出一本練習曲的曲譜遞給他們兩人,隨后就地坐下。
“真有趣。”初見鴉說,“我站中立裁判席,就讓你們比一比吧。”
同一本練習曲。
兩段o。
林琳瑯揉揉撞疼的額頭,探身看過去,第一眼還沒從密密麻麻小蝌蚪一般的樂譜里看懂寫的是什么音。
作為鼓手沒好好學樂理真對不起啊。
而謝知柬甚至沒有演奏的機會。
幾乎在翻開樂譜的第一秒,郁宿修長的指尖已經搭在弦上。
暴力過載的效果器啟動,音箱的重響連著放置在地上的礦泉水瓶透明水液震顫。
林琳瑯“”
黑發少年神情柔軟,眼眸里情緒很淡。
電吉他的怒吼卻在地下室肆無忌憚地疾馳而過。
左手制住琴弦,右手同時撥弦,悶音侵略感和重感喑嗚叱咤,接一段極快也極穩的八度演奏,雪崩一般冬日虐饕。
夜色領航的流星與火焰,一段燃燒的鳳凰涅槃,又轉為一箭摧毀無盡銀河的銀白箭矢。
“咚”
爆裂的樂聲在最后一個電吉他帥氣的休止符中停止。
一瞬余音消散,喚回現實世界的實感。
全程零停頓零失誤。
林琳瑯“啊”
“為什么這個表情這不是非常、非常簡單的旋律嗎。”郁宿掀掀眼眸,極其緩慢地念,“看一眼就會了啊。以及,thanks,我進地下室的時候,你的調音低了半又半又半的音18度吧。”
鬼才。
謝知柬嘖了一聲,相當干脆地退位讓賢。
放下懷里的吉他,走到墻壁邊上,拿下掛在墻上的一把嶄新貝斯。
撥弦,再撥弦。
冷靜地想,果然這把吉他的聲音怎么這么小。
郁宿不知從哪拆了一袋薯片。
這一次作為被邀請而來的主音吉他手,看向初見鴉,問一句“有節奏吉他手嗎。”
初見鴉從地面站起來,伸起懶腰,微微一笑“沒有第二個吉他手。需要節奏的部分也可以是我哦,我的鍵盤位還有thanks,必要情況之下可以換節奏吉他。”
郁宿選擇性忽略最后半句話“這樣啊,請多指教,croqui。”
他低頭垂眸。
卻有些困惑。
自己只是想接近光亮而已,如星星沉溺月亮,其實并不知道跟隨cro選擇搖滾的意義。
cro身上太過鋒銳又熠熠折射千萬玻璃面的光芒,容易讓人望而止步敬而遠之。
但是,原味薯片上拋,落進張開接薯片的嘴里。
好像變得更脆也更咸香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