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s等下。see為什么不怕
初見鴉放下電子琴包“你們怎么了”
滿室安安靜靜。
只有坐在墻邊的郁宿,困惑而平靜,壓在微亂鴉發之下白蘭地一般琥珀色的眼,凝眸看向他。
“cro,”少年淡淡地問,“你的病是怎么回事”
一個小時之前。
“見鴉,白化病確實不是立即赴死的可怕絕癥,但你繼續以這樣透支生命力的形式放縱地玩搖滾的話可能,活不過30歲呢。”
初家,私人醫院。
白發蒼蒼的老醫生搖過工位的旋轉椅,坐得端正,面色無奈,對著面前的少年語聲警告卻和藹。
“知道了,”初見鴉隨意地一點頭,“謝謝你,愛德華先生。”
“太敷衍了,見鴉。我對你說過很多次、也對初家的家主提出過多次警告,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不能再玩搖滾了。”
“知道了,謝謝你,愛德華先生。”第二遍。
初見鴉接下檢查單,放進包里,抬起漂亮的紅眸“我可以回去了嗎”
愛德華“”
他從初見鴉呱呱墜地起,便作為國外白化病的名醫被初家特邀聘請,負責這位初家先天性體弱多病的小少爺的醫療,至今已有十七年。
偶爾也會產生無奈滄桑之感。
他的勸諫,患者從來不會聽進去。
“如果你一直不聽從作為主治醫師,我只能再去找一次初家的家主。”
“好的,辛苦您了。”初見鴉干脆利落地頷首。
他的手搭在門邊,離開之前,回頭問一句“對了,愛德華先生。”
“父母因為我玩搖滾已經克扣我三個月的零花錢,再下去連地下室的房租都交不起了。”紅眸微閃,笑意耀眼,“您找家主溝通的時候,順帶讓老頭子別忘了我的房租費。”
愛德華“”
初見鴉一如既往地收下醫生的告誡,走出醫院,坐車,吩咐司機到目的地。
又心無旁騖地回到屬于他的搖滾樂隊地下室,小小一方,略有沉夜格調。
“區區白化病。”
初見鴉將電子琴取出來,全然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回頭,微微揚起下頜,精致眉眼間溢目的肆意自信“不必為我擔憂,我很想要符合搖滾反叛精神的死亡。”
郁宿越發困惑“誒cro”
“人類總有一天會死亡,而白化病只是將死亡的時間段提前而已。”初見鴉熟稔地將電子琴插線插效果器插音響,隨意地補充,“我期待與向往我作為音樂家的崇高死亡,僅此而已。”
因抗爭疾病逝世,能夠作為音樂家偉大的一生的收尾,寫入搖滾史的一頁。
初見鴉輕笑一聲,漂亮的指尖搭在黑白琴鍵,躍動,翩飛如蝶。
奏出一段醫院路上映入腦中的即興旋律。
恍惚之間,似乎自電子琴連接的音箱飛出一段靈動透明的音符,血液從心臟泵跳之間虛空涌出身體。
無數音符與流淌的血液在空中交相輝映,織出五線譜,形成自深淵噴涌呼嘯的血色火山。
一遍結束,初見鴉頓了一頓,不滿意剛剛的節奏。
又再度練習第二遍。
郁宿“”
黑發少年微一低頭,輕輕嘆息“在說什么啊,cro是笨蛋嗎。”
他懶懶地打開塵封的吉他包,將電吉他放在懷里,指尖掠上五根琴弦,倏然加力,恰到好處地一推弦,明亮溫柔的泛音幫助余音的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