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忙封住覃昭的穴位,說“長老和宗主都在處理要事,暫時走不開,他交代我將這個給公子服下。”
他掏出一丸藥,讓下人兌水喂給覃昭。
覃昭咽下藥,勉強呼出一口氣,不再翻白眼了。
裴鈺焦急“他這個樣子,明天能不能找人代替行禮昆侖那么冷,他身子受不住的。”
弟子說“生死印要本人結才有效,我理解夫人的擔憂,長老說會盡量縮短大婚流程,以及夫人請借一步說話。”
他們離開了房間。
覃昭頭暈眼花,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什么。
他只知道一件事這婚是非結不可了。
顧清晏這個身體,別說干點什么,走兩步就能要他命。
好不容易活過來,他不能再輕易死掉。
半個時辰后,覃昭勉強能坐起來了。
侍從黎箏端著托盤進來“少主,這是你要的東西。”
覃昭正對著鏡子,虛弱地審視這幅皮囊。
顧清晏深居閣中,皮膚白到病態,眉眼跟個小狐貍精似的,活像個脆弱的陶瓷娃娃,半點沒有他魔尊的氣場。
他丟掉鏡子,將手伸向托盤。
黎箏好奇“少主,你要墨紙做什么”
話音剛落,只見覃昭扎破食指,在漆黑的墨紙上迅速涂寫起來。
他的動作極快,游刃有余,一點靈光即成符。
黑色符紙以血為媒,正是滇南六道的邪術。
“這是”黎箏張了張嘴。
覃昭抬起手,啪地一下貼在他腦門上。
黎箏保持著張嘴的姿勢,一動不動。
覃昭就這么觀察他,過了半刻鐘,符紙才輕飄飄地化為灰燼。
很好,雖然真元全無,但畫符的能力還在,只是持續時間短了點。
黎箏驚恐“剛才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動不了了”
覃昭將墨紙收好,輕聲細語“你敢跟外人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風干了拿去喂狗。”
黎箏嚇得直哆嗦,還沒來及說話,又被啪地貼了張真話符。
覃昭說“你什么時候來伺候顧清晏的”
“一、一個月前,少主你臥床不起,又不喜歡先前的侍從,夫人這才將我”
“你見過奚淵沒有”
“見、見過,你昏迷的時候,是奚淵宗主和梁玉真人救了你。”
“他們有沒有提到,六道尊主的尸體在何處”
“不曾。”
覃昭的肉身不死不滅,這也是他死后六道仍不放棄,茍延殘喘了一百年的原因。
只要混進昆侖,拿回肉身,找出內鬼,他就能重回三界之巔。
他慢悠悠地抽出匕首,抵在黎箏脖子跳動的脈搏上。
“最后一個問題,”他露出惡劣又純真的笑,“你會把我們的對話說出去嗎”
黎箏咽了口口水,雙眼緊閉“不會。”
覃昭“嘖”了一聲,似是感到可惜,隨手往他嘴里塞了一把符灰。
黎箏連連咳嗽,跪下道“我家世代為奴,是顧門主幫助我脫離奴籍,黎箏定不會恩將仇報。”
覃昭托著下巴笑“別怪我沒提醒你,今日之事你只要對外說一個字,那符咒就會腐蝕你的五臟六腑,讓你爆體而亡。”
他說的煞有其事。
黎箏捂住喉嚨,嚇得快暈過去了,連連保證絕不背叛他。
覃昭面露譏諷,這侍從也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