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持續了一個時辰,覃昭全程走神。
他在思索,怎么才能殺了奚淵,將昆侖徹底擊垮。
拼修為,肯定拼不過。
只能智取。
進行到一半時,奚淵轉過身,朝他抬了抬手。
覃昭一個激靈,下意識想跟他拼命。
卻聽見他說“少主若是身體不適,可先行下去休息。”
他說話時語氣很淡,幾乎察覺不出任何情緒,好像并不在意他是否在場。
覃昭想起上輩子和他的碰面,短短兩面,不難看出這人毀心滅欲,內心毫無兒女私情。
對了,他現在是顧清晏,奚淵當然沒什么防備。
“哦。”隔著帽紗,他冷冷回答。
奚淵第一次見這位道侶,沒想到對方態度稱得上惡劣。
他停頓片刻,說“我的寢殿在深雪閣,黎箏,帶你家少主過去。”
“是。”黎箏應了一聲。
覃昭離開大典,穿過長索吊橋,昆侖溝壑深澗、削壁丹崖,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大雪。
最后,來到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宮殿。
他沒有真元御寒,出氣都是白的。
“奚淵的徒弟住哪兒”他說。
“啊,皇甫公子嗎”黎箏一愣,指向身后的路,“他住在逸仙書院,一直朝那邊走,東院單獨一間。”
覃昭邊走邊道“我去去就回,有人問你知道該怎么說。”
“少主,這天寒地凍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覃昭沒理他,背影消失在雪地里。
黃昏后,皇甫季禮哼著小曲回到住處。
這次婚宴十分盛大,且一個月后將舉辦武斗場,昆侖禁制全面解除,到處都是人。
趁著奚淵沒空管他,他溜回來拿點靈石,打算下山去找樂子。
剛進房門,就看見一個少年坐在自己房里。
那人生得膚白如雪,精雕細琢,眉眼間卻藏著三分戾氣。
皇甫季禮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顧公子哦不,該改口了,師娘,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喊得無比絲滑,沒有任何猶豫。
覃昭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毒。
他起身走來,沒等皇甫季禮反應,突然拿出一張符,貼在了他腦門上。
皇甫季禮瞪大眼睛,瞬間無法動彈。
“你師娘你做什么”他驚慌大喊,“我我我是宗主的徒弟,不是壞人”
覃昭惡狠狠道“閉嘴。再喊一遍那兩個字,我立刻殺了你。”
皇甫季禮“什么什么,哪兩個字啊師娘”
覃昭砸碎桌上的玉盅,用碎片抵住皇甫季禮的脖子。
他聲音冰冷“少廢話,我問你答,你要是敢撒謊”
“我就把你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
皇甫季禮大駭“你不是師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來這里有什么目的快放開我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他可是大名鼎鼎的”
覃昭握住碎片刺了進去,鮮血瞬間涌出。
他刺得毫不留情,卻巧妙避開了主要血管。
疼痛感讓皇甫季禮瞬間產生恐懼。
“別動手,別動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要問什么”
溫熱的血流過指尖,熟悉的感覺讓覃昭眼底興奮,連自己的手何時被劃破都沒注意。
他問“你師父把六道尊主的尸體藏在了何處”
皇甫季禮顫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答錯了。”覃昭稍稍用力。
碎片在血肉里轉了個圈,皇甫季禮發出慘叫。
“我、我不知道”他痛得全身發顫,冷汗直流,“那魔頭都死一百年了,尸體肯定被挫骨揚灰了我師父怎么會藏匿他的尸體”
覃昭蹙眉。
看來他不死之身的秘密,只有昆侖高層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