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季禮咬牙“你難道是六道的奸細我勸你放、放下屠刀,否則師父定饒不了你”
覃昭低笑,碎片深入肌肉層“嘴還挺硬,剛才不是說我嬌氣嗎。”
皇甫季禮沒想到他聽見了,瞪大眼睛“你你怎么這么記仇疼疼疼疼死了,住手啊啊啊”
覃昭說“你師父還有其他徒弟吧,你不愿意回答,或許你的小師弟小師妹會愿意。”
皇甫季禮嚇壞了,大聲喊救命。
覃昭很滿意。
突然,耳朵動了動。
書院外布的臨時樹枝陣破碎,有人來了。
他“嘖”了一聲,取出從崖邊采的“忘憂”,隨手塞進皇甫季禮嘴里,然后砍暈他,一腳把人踹進了床底下。
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
皇甫季禮兩眼翻白,悄無聲息地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半掩的門被推開,奚淵走進來。
他穿著白色大氅,來時帶入外面的風雪。
“季禮”奚淵環顧房間。
房內空無一人,桌上放著裝靈石的袋子。
空氣中飄著奇怪的味道,想來皇甫季禮近日偷懶,又沒有好好打掃。
掌心傳來隱隱疼痛,他想起來逸仙書院的正事找顧清晏,黎箏說他來了這里。
他伸手一揮,將散亂的錢袋歸位。
忽然間,他仿佛察覺到了什么,轉頭望向身后。
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覃昭攥著隱身符,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故意緩慢地與他擦肩而過。
雖說現在是殺他的好機會,但他很清楚奚淵的實力,一旦貿然出手,必定會死于斬春風劍下。
他盯著奚淵,眼神像淬了毒的蛇信。
奚淵目光冷冽,與他對視。
虛空中沒有任何活物氣息。
衣袂飄過奚淵的肩頭,覃昭用五指隔著空氣,做了個鎖喉的動作。
奚淵微微蹙眉,覃昭卻冷笑著離他遠去。
房內恢復寧靜,寒風裹著碎雪打了個圈,從房門口離開。
奚淵看著門口,眼神復雜。
片刻后,他剛走出東院,就看見道侶在院子里擺弄花。
奚淵快步走過去,在看到對方手上的鏟子后,才明白他為什么會受傷。
“你在這里做什么”奚淵問。
覃昭裝模作樣地站起來,兩人視線相遇,奚淵的眼底古井無波,和看普通弟子沒有任何區別。
他說“找花。”
“為何”
“挖回深雪閣。”
奚淵頓了頓,逸仙書院位于山腰,加上人氣旺盛,因此野花野草繁茂,而深雪閣坐落在山頂,常年被冰雪覆蓋,連喜寒的凌霄花都很少見。
他說“這些雜事,無需你動手。”
“我無聊而已。”覃昭懶洋洋道。
奚淵想起剛才的陣法和異常,問道“你在此處,可有見到其他人進出”
覃昭莫名其妙“有啊,那些、那些,不都是人。”
他拿鏟子指向遠處,有幾個弟子正在搬東西。
奚淵沉默片刻,說“你回去吧,晚宴不必出席。”
覃昭沒來及說話,又聽他說“晚上睡在主殿,亥時我去找你。”
覃昭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不是吧,他打算和自己雙修
他前世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更別說了解合籍那套了。
難道仙門合籍之后,都必須雙修
他的腦袋頓時成了一團漿糊。
入夜,人聲鼎沸的昆侖重歸安靜。
玉虛峰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