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煙霧繚繞,奚淵為梁玉療完傷,收回了手。
梁玉緩緩睜開眼“多謝宗主。”
“師叔言重。”
梁玉說“其他宗派都已入住,一個月后,武斗比試將正式開始。時間倉促,辛苦你了。”
這次聯姻,吸引了各大門派,實際也是為了武斗做準備。
武斗是仙門十年一次的比武,為的就是選出精英隊伍,共同守衛三界,今年剛好輪到昆侖舉辦。
奚淵上任期間發生了很多事,他師父也因此受傷閉關。這次武斗事關重大,關乎到昆侖能否坐穩“第一劍修派”的寶座。
奚淵說“弟子明白輕重,師叔不用愧疚。”
梁玉道“顧家少主大限已過,卻熬了過來,果然,除了那魔頭之外,他是三界另一個不死之身。有他的命脈和你相連,我放心多了。”
他提到“魔頭”二字時,露出凝重的表情。
“魔頭雖死,但務必謹慎,盡快搜集法器,摧毀其肉身。”
“弟子知曉。”
梁玉想到了什么“顧少主身體虛弱,你這些時日要助他調養,最好讓他參與弟子們的訓練。”
奚淵說“弟子今晚就會給他渡真元。”
梁玉長嘆“你道心清明,是昆侖唯一有希望化神之人。我和你師父都受了傷,以后昆侖就交給你了,你定不能讓那覃昭死而復生,為禍三界。”
覃昭,很久沒人提過這個名字了。
三界至兇至煞的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在即將完成統一大業時,被內鬼設計功敗垂成。
奚淵當年年少氣盛,而覃昭是他唯一放在眼里的對手,雖僅有兩面之緣,卻一直想與之劍刃一戰。
然而等他趕到時,覃昭已經杵著劍死在了尸堆上。
奚淵走出書院時,雪花飄落肩頭。
他心想,滇南應該從未有過這樣的雪景吧。
夜已深,深雪閣一片冷寂。
覃昭身上裹了三層被子,凍得直打哆嗦。
他上輩子很少出滇南,從來沒凍成過孫子,心里快把奚淵捅成篩子了。
奚淵處理完事務,推門就看見這幅景象,道侶把能蓋的布料全蓋上了,一邊打擺子一邊用怨毒的眼神望向他。
他明白過來,指尖掐了個決。
房內瞬間充盈了溫暖的靈氣,整個深雪閣都暖和起來。
覃昭丟掉被子,麻木地坐在床上。
奚淵走過去道“抱歉,忘了你靈根受損。”
“宗主貴人多忘事,忘記我這個新道侶也正常。”覃昭陰陽怪氣地說。
奚淵說“你不必叫我宗主,喚我名字即可。”
他走向百寶閣,取下一個盒子放在覃昭面前。
“這是你父親留下的,今日交還與你。”他說,“顧宗主與我有恩,日后你把昆侖當九天,有事隨時找我。”
覃昭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巴掌大的小木片。
這玩意兒叫“開卷”,相當于一個藏書屋,后來演化成隨身空間,想來顧老頭給他留了不少秘籍寶貝。
他合上蓋子,隨口問“顧我爹對你有什么恩”
“我出生時被遺棄在山門口,是他撿到我,把我交給了師父。”
覃昭短暫沉默。
他以為奚淵是個天之驕子,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仙門上下都寵著他,沒想到居然是棄嬰。
奚淵忽然說“寬衣吧。”
覃昭猛地愣住,操,還是來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居然是這種人,表面看著不占葷腥,實際上是個淫賊
覃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睡男的就睡男的吧,還要睡自己仇人。
簡直造孽。
他狠了很心,伸手扯住奚淵的袖口,試圖把他往床上拉。
來吧,長痛不如短痛。
他努力回憶,以前他那幫手下,說雙修要怎么做來著
先脫掉衣服,然后肢體交纏
奚淵幾乎是在被碰到的那一刻,迅速抽回了袖子,速度快到迅雷不及掩耳,他眼里閃過一絲被冒犯的惱意。
這一下用力過猛,覃昭閃躲不及摔在床上。
“你干什么”奚淵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