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明白,為什么會給十天時間了,只怕十天都不一定能走到北薊城。
好巧不巧,他們和徐庭光分到了同一組。
白天騎馬趕路,二人沒有太多交集,奚淵尤其叮囑,不準覃昭再給他下毒。
從早上趕路到晚上,終于到了一座客棧。
他們剛走出昆侖邊境,附近人煙稀少。
客棧里只有掌柜的,以及一對父女在吃飯。
當看見晚飯又是饅頭就白菜時,覃昭坐不住了。
他面無表情道“我們要這么吃一路”
皇甫季禮說“沒辦法,啟動資金只有十兩銀子,得省著點花。”
“靈石不能兌成銀兩再不濟,把你的劍當了。”
皇甫季禮趕緊捂住中宵“不行不行,當朝不允許靈石兌換貨幣,我的劍也不能當,這是我爹留給我的。”
黎箏從白菜里挑出一根肉絲,夾給覃昭“少主,你先忍忍吧,等到北薊城就好了。”
落星臺,長孫敬坐在奚淵正對面。
他嗤笑“宗主倒是嚴格,我原以為,你會給你的道侶開點小灶呢。”
其他人也看向奚淵,尤其獨孤言靈,一臉責備地望著他。
神武門下弟子,已經拿著小灶,在美美開吃了。
對于資金方面,武斗管得并不是很嚴,雖說啟動資金少,但各家總會補貼一點。
奚淵想起被丟在寢殿的“小灶”,無可奈何又意料之中果然,覃昭沒帶他送去的包袱。
他抬眸時,正對上獨孤言靈的譴責目光,微微皺眉。
獨孤言靈嚇了一跳,忙裝作無事地移開視線。
飯桌上,小猞猁脖子套了個項圈,正捧著半個饅頭咀嚼。
它前幾日還對覃昭不屑一顧,經歷一場毒打后,明顯老實了許多。
它大口大口吃飯,模樣憨態可掬。
黎箏撓了撓它下巴“少主,你既肯帶它下山歷練,為什么還不讓它滴血認主”
覃昭嘴里沒滋沒味“滴個屁,過兩天找片林子,把它扔了,丟遠一點,免得跑回昆侖。”
小猞猁放下饅頭,呆呆地看著他。
徐庭光坐在他們鄰桌,聞言差點被飯噎死。
他顧不上被發現偷聽,瞪眼道“顧清晏,你要把靈獸扔了你可知這值多少靈石是多少人有錢也買不到的”
黎箏說“少主,你再不喜歡它,也沒必要扔了吧。”
覃昭瞄了眼徐庭光“關你屁事”
徐庭光臉色漲紅“你你別仗著下了山就開始橫,長老他們可是能看見的。”
“看見更好。”覃昭舉起鐲子,一字一句道,“我抓的靈獸,關、你、們、屁、事。”
徐庭光“”
落星臺眾人“”
奚淵木然,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長孫敬詫異地看向他,眼神里甚至帶了一絲同情。
眾人正在用飯,大堂走進來一隊工人,肩上手里扛著提著工具。
這群人有十來個,一進門就引起了掌柜的注意,跑過來招待他們。
為首的工人很豪氣,點了一堆大魚大肉,很快開始大快朵頤。
覃昭飲著杯里的茶水,視線落在那名工人手腕上,那上面戴著一串念珠。
念珠白里透紅,纏繞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