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我可沒有耐心。”
一瞬間,那弟子臉都白了。
水鏡前,每個人都悄無聲息地瞪大眼睛。
奚淵抿了抿嘴,臉色有些怪異。
覃昭不由分說地湊近,“你說不說”
弟子忍不下去了,用力一把將他推開。
“我說,我說就是了。”他震怒道,“你像什么樣子”
覃昭莫名“說罷,你是哪個門派安插的眼線。”
弟子微微詫異,隨后板起臉道“你既已知道,何必再問。我是隨隊監察的,你最好別得罪我,否則莫怪我鐵面無私。”
覃昭不屑,扯了扯他的胡子“說話別學昆侖那幫老東西,老氣橫究的,不對,你不會就是某個長老吧”
弟子啪地打開他的手,氣到聲音都抖了“放肆大膽豈有此理”
“哦,真是長老啊。你哪位”
弟子深呼吸,聲音低沉“老身梁玉。”
不僅覃昭沉默了,水鏡前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半天,他才裝模作樣地行了禮“梁玉長老,失禮了,你從第一天起就跟著我們嗎”
梁玉沒好氣“當然。”
他停頓片刻,說“你是有身份的人,以后不要再舉止輕狂。”
覃昭心想給你臉了,“哦”了一聲,又問“長老要跟隨我們一路”
梁玉說“不會,中途要換人。”
“換昆侖其他人奚淵也會來”
梁玉“不要再問我此等問題了我不會透題的”
“哦,還有個問題,你用的易容術還是,這胡子也太假了。”
“”
逍遙峰長老連連搖頭“梁玉真人脾氣這般好,都能被逼急,這顧家少主真不一般。”
奚淵微微一哂。
兩人正糾纏,前面忽然傳來慘叫聲。
覃昭顧不上他的假胡子,忙回到了大堂。
只見劉根山滿身是水,濕漉漉地癱坐在地上,身邊圍了一圈同樣滿臉驚恐的工人。
一、二、三、四
覃昭數了數,少了三個人。
加上昨晚死的兩個,工程隊只剩下五個人。
徐庭光說“你不是走了嗎”
劉根山抖得像篩糠“道長,救救我,我們剛到城門口,就遇到了大雨,然后怎么走都出不了城我們便往回走,想找客棧,但直到有個兄弟失蹤,才看見客棧的門。”
其他人也都滿臉驚恐,嚇得亂七八糟。
徐庭光說“不可能,從早上到現在,都沒下過雨。”
劉根山快哭了“我們剛看見客棧,就天晴了,這八成是鬼打墻。”
他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小二跑出一看,方才還是艷陽天,此刻已經傾盆大雨,路上一個行人都看不見。
劉根山兩眼空洞,絕望似的軟成一灘肉泥。
他喃喃道“就是這個雨,就是這個雨,它要把我們困在這里,它要所有人都給它陪葬”
此時,外面傳來孩童的嬉鬧聲。
“咯咯咯,嘻嘻嘻。”
“大月亮,二月亮,哥哥起來學木匠。”
“娘親起來扎鞋底,嫂嫂起來蒸糯米。”
大雨連綿,詭異的童謠聲時大時小,仿佛一群孩童在穿街過巷,興高采烈地把玩手上的風箏。
那尖銳的笑聲,讓人周身冷意,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