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昭眼前漆黑,只聽見眾人進來,前去查看劉根山。
黎箏抓住他的手,焦急道“你眼睛怎么了,少主”
在他過來時,倪世尊不聲不響地后退。
覃昭簡單說了剛才的事,“我中了祟氣,要用凌霄花露解毒。”
他從沒聽過凌霄花露,因為魔修極少被祟氣誤傷,一旦受傷,要么自生自滅,要么靠強大的魔元將祟氣排出。
皇甫季禮猶豫起來“凌霄花露”
旁邊的徐庭光冷哼“知道你膽小想回去,但現在大家都出不了城,沒人能給你弄凌霄花露來。”
他朝皇甫季禮扔來一瓶藥,“這是清風玉露,先用著吧。”
皇甫季禮說“師娘,凌霄花露只有九別峰才有,雖能在瞬間解毒,但極其不易保存。清風玉露也有解祟氣的效果,不過會稍微久一點。”
黎箏尋來一根布條,幫他上完藥后遮住眼睛,防止再受感染。
他們搜查房內的功夫,劉根山醒了過來,鬼哭狼嚎地抱住徐庭光大腿。
徐庭光因為他接二連三丟分,對他已經忍耐到極點。
沒好氣道“我最后問你一遍,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如果還有隱瞞,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他焦躁的原因還有一個,是因為一旦誤了時間,那就與前三名失之交臂了。
劉根山哭道“我說的全是實話那厲鬼就是想要所有人的命,它根本不是沖著我來的你,你問這位道長,厲鬼也襲擊了他”
他指著覃昭,眾人都看過來。
覃昭眼睛看不見,腦子反而逐漸清晰起來。
他嗤笑“按你的說法,雙臺橋這么大,它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
徐庭光像是意識到什么,急忙叫了幾個人,一起下樓去查看。
所有人都來到樓下。
不消片刻,一名弟子說“不好,城里的燈全滅了,怕不是那鬼出去作祟了。”
大家表情都有些凝重,保護幾個工人還好,保護一城百姓就有點困難了。
徐庭光吩咐“天亮之后,大家分成兩隊,一南一北去城門布防。”
眾人紛紛贊同,已然放下了競爭和防備。
誰知,覃昭說“我不參加。”
他翹著腿,盡管是個半瞎,姿態卻很松弛。
弟子憤怒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那里耍脾氣,真以為我們昆侖和九天一樣,人人都讓著你,把你捧在手心啊”
皇甫季禮上前一步“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眼看雙方就要吵起來,掌柜顫巍巍地說“各位道長,依我看,不如你們多叫點人來幫忙,布防的事情工程浩大,只怕人手會不夠。”
他這么一說,大家都安靜下來,你看我我看你的不說話。
確實不夠,但他們也不可能向昆侖求助。
徐庭光說“您別操心了,明天我們自會辦妥。今晚大家辛苦一下,輪流守夜。”
他們加強了客棧的金符,掌柜和小二都離開了。
皇甫季禮邊貼邊咕噥“奇怪,這符威力那么大,為什么對那厲鬼毫無作用”
他回身問覃昭“師娘,你看見那黑氣是直接闖進來的”
覃昭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這城里的人有問題。”
皇甫季禮突然緊張起來“你是說”
“如果那厲鬼這般高調,為何沒有人驚慌,沒有人逃走。”覃昭說,“甚至昨夜,舉城上下鬧元宵。”
皇甫季禮的心開始咚咚狂跳,一個大膽的假設出現在心里。
莫不是和驛站一樣,這是一個巨大的幻境。
他剛要張口,覃昭卻抬了抬手,示意他別說話。
覃昭本意是阻止他,卻因看不見方向,手剛好按在他嘴唇上。
皇甫季禮嚇了一跳,面紅耳赤地避開。
一回身,看見倪世尊正看著這里。
他神情冷淡,不置一詞。
皇甫季禮沒話找話“喂,倪世尊,你剛才第一個進去的,可有看見祟氣的原形”
倪世尊沉默半晌,才淡淡回了句“沒有”,隨后轉身上樓。
皇甫季禮說“脾氣真古怪。”
下半夜,大家都不敢再睡覺。
黎箏本想陪著覃昭,被他趕了出去。
覃昭躺在床上,聽見外面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