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一直到秋天來了,樹葉開始黃了。
小馬畢業了,要開始工作了,也找到了新的房子了,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去和老人說自己要離開這里,悄悄的搬走了一些東西。
等她第二次回到這里的時候,準備拿走最后一點東西,老太太拄著拐杖走的飛快,來到了小馬的房間門口,探頭進去看了一眼。
在愣了片刻之后,她回身抓住小馬的胳膊道,“真搬空了?”
“都搬空了?”
“就這么搬空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小馬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后只得回道,“嗯,找到新房子了。”
小馬還是搬走了,在小馬搬走之后,老人把之前小馬想問她討要的畫像摘了下來。
老人病了,也要搬走了,臨走想見她一面,鄰居給她打了電話。
她匆匆的趕了過來,臨走的時候老人拉著她的手,一直到汽車開動也不舍得放松。
好像坐在身邊的女兒不是她親人,而小馬才是她的親人一樣。
車子還是開口了,小馬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遠去。
旁邊看熱鬧送行的兩個鄰居也在一邊,小馬呆呆的看著。
旁邊有個人說,“你說也怪啊,她自己的閨女也沒這么親,這人才住幾天,這么親了都!”
又有人說,“你們這么親跟一家人似得,還不如把老太太接你家里去呢!”
有個人又說,“老太太那時候答應過,孫子結婚,就把房子騰出來,這邊他孫子要和一個貴州來的外地姑娘結婚了,所以老太太就得搬走了,人都住了一輩子了,了拉了拉……唉……”
……
“呼……”看到這里,林三木長長的舒了口氣,這個時候這電影差不多就已經進行了足足九十分鐘了,即便是按照正常稍微超長的電影來算,故事的主線已經敲定,不可能再出現太大的變動了。
他滿足的松了口氣,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又點上了一支煙,林默這一次算是終于沒出什么岔子,按照他的猜測,文藝片導演的尿性,穩穩的,到最后,老人去世,物是人非,用這個來警醒大家,提倡大家關愛老人。
想到這里,他深深的抽了口煙,當叔叔的嘛,自然希望侄子能好好的,畢竟自個的親人,再加上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爹娘一直跟著他長大,就和他兒子差不多。
不容易啊!他感嘆了一句,翹起了二郎腿,打算抽完這支煙就出去等著,等林默出來了,勉為其難的夸他兩句。
可是……
陡然的,預覽區的大熒幕上畫面一轉,出現的居然是小馬的鏡頭。
小馬正在家里寫東西,忽然有人敲門,她疑惑的過去打開了門。
“你好,快遞。”
小馬疑問的驗收了這份快遞,回到了房間里,拆開了快遞,里邊是一個卷軸。
她慢慢的展開了卷軸,一張紙張已經發黃的畫出現在她的眼前,那是她曾經找老人討要最終卻又還回去的那幅畫,那副老人的主心骨。
下一秒,她淚如雨下。
……
林三木用力的吐了口氣,“也還行!用來讓女孩懂得人與人感情的珍貴,還行,還……”
……
畫面里的小馬飛快的把畫又重新的卷了起來,然后拿上了自己的背包,飛快沖出了家。
火車,汽車,爬山,山上銀裝素裹,依然是又到了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