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芳瑤見丈夫給陳愛霖下了定論,也不再糾結此事,事實上,她對于陳愛霖的突變也感到不可思議。
“我的大詩人,光念詩可不當飽啊。”肖建軍見妻子還在咀嚼那首詩,連忙提醒她該做飯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建軍,咱涮羊肉吃?你看這天陰乎乎的,咱倆對爐飲酒,是不是很符合白樂天寫這首詩的意境?”騰芳瑤道。
“行,什么詩不詩,意境不意境的,你這一說,我倒是真饞羊肉了。那我去鎮上買點羊肉片,再買點佐料,你切點菜,把爐子弄得旺旺的。”肖建軍說道。
“你呀,就是牛嚼牡丹,大煞風景!”騰芳瑤從衣服架上拿起丈夫的皮夾克,一邊給他穿一邊笑道。
“你這是資本主義情調,同志,這種思想可要不得啊。”肖建軍也笑著回了一句。
“去你的,快去快回。”騰芳瑤打了丈夫一下。
肖建軍哈哈一笑,來到院子里,騎上那輛偏三跨斗警用摩托車,轟鳴著出了院子往鎮上去了。
騰芳瑤見丈夫去了,忙脫了外套,露出紫色的高領毛衣,先看了看爐子,然后洗了洗手,就去洗白菜、芫荽等。
“一年很短,短得來不及細品初春殷紅竇綠,就要打點素裹秋霜……。嘿嘿,小霖這孩子從哪里看到的這首詩啊,真是不錯。小霖真有孝心,竟然想著要照顧我們一輩子,有這個心就不錯啊。看小遠那樣子,對小霖是真上心啊,倆人的友情也是真好。”
想到這里,騰芳瑤一怔:“男孩子和女孩子有真正的友情嗎?他倆都大了,可別做出什么傻事來?”
又往深里一想,覺得不可能:“不能夠吧?看小霖對建軍和我,那是當父母對待,對小遠是當妹妹對待。看小遠,好像女人的母愛占了一大部分,她就是對弱者有天生的同情心。再說了,小遠以后要讀高中,上大學,小霖頂到天就是高中畢業,倒不是說看不起小霖,說他考不上大學,是他考上大學也沒人供他呀。他家那種情況,光學費小霖也解決不了。”
“可是,如果他真考上大學,建軍能不管嗎?他是一定會管的,當然,我也不會不管。可是,一下子供兩個大學生,我們也供不起呀。”
騰芳瑤又想道:“嘿,我真是糊涂了,小霖現在的成績哪里能考上高中,更別說上大學了,想那些沒用的干什么?”
“等小遠上了高中,兩人分開,就不會發生別的什么事了。”
想到這里,騰芳瑤放下了心思。
她倒不是不愿意讓兩人發展感情,就是覺得不能讓小霖耽誤了女兒的前程而已,相反,小霖除了學習不好,家世不好以外,長得接近一米八,人也非常清秀、英俊,尤其那雙自帶憂郁氣質的大眼睛,很是惹人喜歡,而且對自己和建軍,對小遠都很好,要是當了自己女婿自然是很好。
可是,小遠注定是要高飛的,就像一只俊鳥翱翔天際,而小霖則只能像土雞一樣在陸上行走,兩人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當然,姻緣更是不用提了。
想到這里,騰芳瑤放了心,邊洗菜邊繼續去品味陳愛霖的那首詩……。
次日早上醒來,陳愛霖看了看窗子,剛有點蒙蒙亮,連忙查看驚懼點數,嚯,又增加了320,仔細查看貢獻者,發現大部分是村里人,還有一部分不認識,大概是同學的家里人吧。
不錯,這一撞的風波,看來還是驚到了不少人,而且,余波不止啊。
嗯,脖子上怎么感覺毛茸茸的有些癢?
側頭一看,心里那個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