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急了,一把搶過愛霖手里的饅頭:“行,你不說是吧?不說就不讓你吃飯。”
“把饅頭給我。”
“就是不給,你告訴我就給。要是還不說,我就把你的饅頭全吃了。”
愛霖被他無賴的樣子弄得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只好無奈地說道:“好,我說。”
“蚊子,你說楊振幫該不該死?”
“當然該死。”
“既然該死,就不必為他可惜,是吧?”
“當然。”
“肖登坤雖然是殺人犯,但他是軍人出身,平時看著也算正直,對‘爛菜花’也有感情,楊振幫死了,咱村里也就數他有能力了,再說,他那么巴結鎮上的領導,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后肯定會當書記,有他在,對于‘爛菜花’和楊俊英來說,總比楊振幫強吧?”
“嗯,你這一說,我也覺得他比楊振幫強。可是,……。”
“甭可是,我知道你擔心什么,‘爛菜花’在這件事上沒有法律責任,早一天晚一天肯定會放出來,就是名聲更加不好而已。你覺得她是在乎名聲的人嗎?再說了,這時候被放出來,齊桂花會饒了她?最低也得把她的臉抓爛,所以,這時候在派出所里不放出來,對她倒是好事。”
“你的意思是‘爛菜花’不會有事,而且這件事的結果對俊英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八字都不可能有一撇,俊英俊英的,你就不覺得惡心嗎你?”愛霖聽陳文說的怪親熱,沒好氣地一把奪過饅頭,賞給他一個大白眼。
陳文頹然坐下,沉默了一陣說道:“小霖,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可是,我怎么就放不下她呢?一天不見就想得慌,你說,我這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屁!你跟她根本就不可能,別做夢了好不好?”陳愛霖怕他瘋魔了,急忙再潑一盆涼水。
“小霖,我覺得你說的有點過份。她娘是她娘,她是她,她娘的過錯怎么也不能扣到她頭上吧?”陳文辯解道。
“是,就算你說的是,但是,你得上高中考大學呀,楊俊英已經下學了,在家里也不去地里干活,就知道臭美,難道你不要前程了?”
“我上大學也可以娶她呀,建軍叔怎么就娶了嬸呢,嬸不就是農村戶口嗎?人家過得不是也非常幸福嗎?”
“楊俊英能跟建軍嬸比?嬸那是什么人,有文化,懂詩詞,溫柔大方,品性端莊,楊俊英呢,文化水平低,言行舉止浮淺無比,骨子里愛慕虛榮,這些你不是看不出來吧?”
“你說的也不一定對,人是可以變的嘛,我怎么就不能影響她往好的方面轉變?”
“你沒聽說過‘江山易改品性難移’?”
“你原來是‘悶葫蘆’性子,怎么現在變得也這么好說了?”
陳文這句話算是把愛霖給懟住了。
我和她能比么?我是農家院加身了,為了賺取驚懼值才變的。她有嗎?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里說。
陳愛霖見陳文確實動了心,而且他的話也不好反駁,氣得一摔筷子:“蚊子,你別被她的臭美所迷惑,如果你不想把大爺大娘氣死,你就作!”
一聽陳愛霖再一次把爹娘搬出來,一向重視孝道的陳文,把頭低下,再也沒有反駁……。